一抹紫红色的朝晖遥遥挂在天际。
如同载着露水徐徐绽开的红玫瑰,寒月峰后山的电闪雷鸣随着一片狼藉收场,崖洞内额石壁和甬道基本都被毁了个干净。
至于白慕寒——
则是被时怀川‘有礼貌’的请出了寒月峰。
披着被电光燎了数个洞的衣袍,发须杂乱,就像是只被烧了屁股的猴子,匆匆御剑下山。
避开宗内弟子们可能行经的地方,下了寒月峰后直接回了主峰,然后传信让傀儡三长老和耳目苟濉之过来一见。
苟濉之他们两个人不明就里,收到消息后便先后脚来了主峰。
在殿前遇到的时候。
苟濉之微微拱手,诚恳而恭敬的施了一礼:“三长老,你也是被宗主叫来的么?”
清晨正是练功的好时机。
再加上才颁布了宵禁的规矩,所以不少弟子只好清晨起来各自寻找地方修习,而这主峰殿前广场因为阵法的原因,灵气最为充裕,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首选之地。
苟濉之此举,正是因为有弟子经过所以做做样子。
“嗯……”
三长老冷然而僵硬的点了点头,率先迈步走进了主峰内殿,苟濉之紧随其后。
随着沉重的殿门合上,三长老走至主座右侧停下,眼眸无光,整个人形如木雕。
只留苟濉之一人在大殿中间站着。
“君遥川带着妖邪回宗,苟长老你掌管宗内刑罚,为何放任?”白慕寒坐在主殿内侧的榻上,脸色铁青略有些苍白。
他回来之后先换了一身衣服,素白底绢银线绣花,没有半分杂色,又服用了几枚丹药稳住杂乱的脉象。
这才见了苟濉之两人。
苟濉之闻言心道不妙,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一脸为难的模样说着:“君遥川顶着小长老的名头,辈分上甚至我都要喊一声小师叔,更遑论他故意在洗心钟敲响三声的时候出现,被所有弟子瞧着,又兀自点破了身份,我若捉他也无凭无据……”
再说了,不是您让傀大人传话,要我找机会引他们去见你吗?
当然——
这句话苟濉之只敢腹诽,并不敢点破。
毕竟宗主明面上早已闭关,两耳不闻窗外事,即便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玉枢宗三长老只剩一具空架子,早已成了宗主的傀儡。
“如今寒月峰后山的石台已毁,我需在主峰渡过雷劫,你们速速将阵法和石台布置起来。另外,祭阵的弟子,就从苟长老你聆息峰里挑几个送来。”
白慕寒被揍成这般模样,心中自然是恼的。
可偏偏以他后天夺来的天赋,却又实在难抵君遥川,所以,这口气的发泄口子,自然而然也就迁怒在了苟濉之身上。
祭阵,顾名思义,以人命填之。
之前的那处石台,是用的三长老幽顷峰的弟子性命,以白骨填埋,鲜血浇灌,才令阵法布置妥帖。
如今被毁,他聆息峰弟子只怕也难逃此劫……
“……是,宗主。”
苟濉之低头领命,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色,心底骂了君遥川千百句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恭敬跪着:“宗主,君遥川这次回来恐有别的想法,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和他已经动了手。”
白慕寒见他没有反驳,心口的怒气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压也不是,锤也不是,只能冷声沉眸的继续说着:
“先稳着他们,不允许他们去其他峰,等雷劫到来,我会要他和他宝贝徒弟来为我护法,借天地之法除掉他们。”
“另外,苟长老你亲自去一趟寒月峰,以后山坍塌为由,先礼后兵,邀请他们去你聆息峰小住,只说等寒月峰后山修缮好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