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结束了,阿比盖尔匆匆回到后面,安塔雷斯正拿着水壶:“讲得不错啊,瓦兰特先生?”
“嘛,一般般吧,再说了瓦兰特可不止我一个人。”阿比盖尔笑了笑,身子晃了晃,就近坐在一个大木桶上面,“不过还真是怪累的,对了,巴黎好玩吗?”
“就那样,几乎没一个能说的过我的,还有好几个被我说破防,真是没用。”安塔雷斯耸耸肩,“真要说无聊的话,倒也还好,毕竟我还挺喜欢人多的地方。”
“下次要是遇到傲罗,要不要也试着和他辩论下?”阿比盖尔歪着头思考了会,“啊,巫粹党那边说不定也可以拉点人,说不准美国那的巫师也可以试着聊聊……不同的人交流起来更加有趣,不是吗?”
“学姐这是要开个茶话会吗?打起来我可不负责的哦。”安塔雷斯挑了挑眉。
“哎呀哎呀,要是真的打起来,那只能一起打架了吧。直接把人绑椅子上,要是有人不礼貌就在椅子下面塞个炮仗,直接让他飞上天。”
“哦哦哦,这个感觉不错!还挺好玩的!”
“……安提。”
“嗯?”
回应安塔雷斯的是阿比盖尔从后面传来的一个拥抱,她轻轻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安塔雷斯的背后,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
“学姐有什么事情要谢谢我?”
“很多。”
“那要不要举例说一下?谁让我总是很可靠呢。”
阿比盖尔有气无力地对着安塔雷斯的肩轻轻拍了下:“贫嘴。”
安塔雷斯乐呵呵地笑了笑,用手抓了抓头发,没再说话。
“安提,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怕。在拉雪兹神父公墓的时候,我很想把维戈杀了,但那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悲伤,多愤怒,而是因为在那时候,我意识到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必须杀了他。很奇怪吧?明明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但是真的动手时我不带一丝犹豫。”
不带一丝感情,理智地动手了,在事后才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在那一瞬间的自己,仿佛彻底将自我从阿比盖尔的躯壳中离开,留下的只有一个对理想格外坚定的狂信徒,一个理想道路上的追求者,一个极端的殉道者。
“那等到学姐真的撑不下去时,我们一起逃吧。”安塔雷斯淡定地开口,“啊,我的意思是,等到学姐觉得自己不像自己时,我们就把工作全扔给诺克斯他们,然后一起去挪威,去冰岛,怎么样?或者随便找个海岛,一起钓钓鱼。一切慢慢来吧。”
阿比盖尔藏在安塔雷斯衣服里的脸笑了起来:“那还真的挺期待的。”
*
尽管有些犹豫和反对,但是克雷登斯和纳吉尼还是一起回到了伦敦,接受魔法部的检查。
“我想要正大光明地生活,就算是被人指责也没关系。”男孩抿着嘴笑了笑,“等到事情结束了,我会带着纳吉尼回到她的故乡,我会和她在那里建个房子,等有空你们都可以过来玩。”
好在魔法部倒没怎么刁难他,阿比盖尔怀疑是忒修斯在其中斡旋,克雷登斯的死刑没下来,但是要求为他在纽约造成的破坏罚款。那个金额,足够他还一辈子的债了。
“反正他们也没规定期限。”阿不福思淡定地开口,“一辈子当个老赖也没事。”
“说什么呢?要是克雷登斯不还清,魔法部可不会让他全世界到处跑。”阿比盖尔有些苦恼地看着账单,她倒是可以帮忙还上些,但是不清楚克雷登斯怎么想。
克雷登斯一直在看自己手上的这份账单,他的表情很认真,只是阿比盖尔注意到他的心头似乎有什么彻底放下了。不对,或许现在应该叫他奥睿利乌斯了。
“我会还清的,在我死之前。”奥睿利乌斯轻轻地说,离开了默默然,他看起来的确虚弱了不少,纽特说这是后遗症。但是大家都看出来,奥睿利乌斯现在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还阳光了些。
纳吉尼被纽特带走,她身上的血魔咒要比罗莎琳身上的血咒麻烦不少,彻底分离开已经不现实了。纽特在尝试最大能力地减少血咒对纳吉尼本身的影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控制治疗。把剩余的血咒克制在一个区域内,看他能否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消失。
“她可能会表现的和普通人看起来有些不一样,身上还会带着些蛇的特征,但是放心,人体器官都在。”纽特说,“就是脸上会出现一些鳞片,可能会喜欢上冬眠。”
“我不在乎。”克雷登斯说。
阿不福思则是表示邓布利多老宅还有猪头酒吧的楼上都有不少空闲房间:“到时候给那姑娘冬天挑件暖和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