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引来那怪物的就是这个女巫吧!我早就看见了,这孩子全身古怪的很!”
不是的,昨晚的那只客迈拉兽很可能只是个意外,那个孩子只是个巫师,她有着你们身上不知道的魔法天赋。
维戈呆呆站在人群外面,村民们看见他,格外客气,簇拥着他走到那具尸体下面。
“哎呀,但是还要多谢你们,这个怪物每天都躲着人。要不是你们,我们昨晚也不能直接抓到她,真是感谢你们了。”
不是的,这个孩子只是亲近我和罗莎琳罢了,她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别人的举动。
维戈颤抖着身体,他想要发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了话。
“说起来前阵子我家孩子突然发烧,说不定就是这个怪物害的呢,所以一定是女巫吧!只有女巫才会害人!还好我们已经除了她,真是感谢你们这些客人。”
什么?
维戈努力辨别说出那句话的村民,努力挤出一句话:“感谢我们什么?”
“当然是你们呀!要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抓住这个女巫!她被抓到的时候,还不敢发出声音呢!”
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村民们开始鼓掌——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维戈急躁地问自己最近的一个人,你们为什么要鼓掌,为什么要恭喜我们,为什么要感谢我?但无论他如何恳求,如何说话,都无济于事。
那些村民们只是专注地看着他,面露诚恳感激的微笑,把他围在中间鼓掌。
有一滴冰冰凉凉的液体从头顶滴下,落在他的额头,划过他的鼻尖,维戈伸出手指。低头一看,是那个女孩的血,正随着微风一点点落在地上。有一滴就这么恰好地落在了维戈的额头,仿佛是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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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了她,谈到时仿佛宰杀了一只无关紧要的羔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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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了一阵晕眩,一种呕吐感从胃部升起,他几乎站立不稳。这时候一只手扶起他,阿比盖尔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抱歉!我的朋友昨晚太累了,他没怎么见过血!可能有些不舒服!”
维戈试着从阿比盖尔怀里挣脱来,他想说你说的都是屁,你没看到那个孩子吗?可悲的是,随着他的胃抽搐,他很快吐了出来。被自己的朋友扶住,站在那个女孩的尸体下面吐个不停。
愧疚心和悲痛折磨着他的大脑,让维戈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消失地无影无踪,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村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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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之后,维戈发烧了很多天,整天和阿比盖尔一样,根本干不了活。”罗莎琳耸耸肩,“那阵子真是累死我了,但是也明白吧。维戈很喜欢那个孩子,那孩子甚至一直喊着维戈哥哥。不过阿比盖尔,她似乎也被刺激得不轻。”
她对面的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真奇怪,我问了艾比学姐。她那时候似乎表现得比维戈冷静地多,倒是一直在自责自己没有及时照顾好维戈,也没有成功救下那孩子。”
“艾比是这么和你小子说的啊……她骗你的,那个时候在我们三个可是被村民赶出去的,哈哈哈。阿比盖尔直接把那孩子的尸体带走,一手扛着维戈,一手抱着那孩子的尸体,去找刚醒不久的我。”
罗莎琳露出了苦笑:“艾比那时候眼神可怕的震慑住了不少村民,我想她可能下意识用了魔法,有几个想要碰她的村民都被她弹开了。维戈嘴里还不停说着要杀了那些村民,还好他用的还是英语,那些村民大部分听不懂。”
维戈一回去就发了烧,阿比盖尔则是像个傻子坐在凳子上,左手紧紧抓住她自己的右手臂。等到罗莎琳发现不对劲,检查阿比盖尔时,那上面已经留下五个深深的伤口,血液像没关好的自来水一样从那五个缺口不断流出。
“尽管这么说很奇怪,但是艾比有时候,就仿佛她自己本人不在那里似的。留在那里只是个躯壳,她本人的灵魂似乎根本不在她的身体里。”罗莎琳叹了口气,喝了一口红茶,“所以……你明白了吧?”
“喂喂喂,我明白什么呀。”安塔雷斯苦恼地笑道,“学姐把我从大街上绑过来,就是为了喝红茶和分享往事吗?”
装蠢的家伙,罗莎琳双手放在桌子上,正色道:“现在的我在魁地奇队伍里,所以难免不能及时照顾到艾比和维戈,所以我需要你——不需要别的,只需要在艾比失落的时候给她几句鼓励话就可以了。”
“就这点?罗莎琳学姐对艾比真的是够敷衍的呢,甚至还特地找了我这个外人帮忙?明明按照地理位置,你和艾比更加近吧。”
“如果有方法能把你塞进美国地区的当地新闻公司,我也是很乐意的。可惜了,维戈那家伙最近似乎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家伙走的很近,我自己又恰好有一场美国的比赛。所以只能把艾比暂时交给你了,说实话,如果可以,我宁愿把自己分成两半。”
“噫,好可怕!学姐你居然对友情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吗?”安塔雷斯笑眯眯地说道,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所以是在维戈和学姐中,选择了维戈吗?艾比学姐很少和你见面,而且我本人和艾比也不是很熟的吧?突然出现要安慰她,可是会被以为是搭讪的混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