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是如何躲过两个太医的诊查的?难道阿羽也中了噬心蛊?”散了朝,回到辰王府中,北辰文昕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本…我本就是医毒双休,怎样瞒过一个医术不如自己的人,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落羽坐在轮椅上,轻描淡写的说道。如若不然她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答应当朝诊脉?北辰星以为他的意图这么轻易就能达成吗?
北辰文昕松口气的笑了笑,抬头望着天空三个月来第一次出现的太阳,有些感慨:“一天的时间过的真快!为何那三个月的每一天我都像度日如年?总是觉得时间过的太慢,总想找些事情做来麻痹自己,可是就是满心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北辰文昕半蹲在落羽的面前,声音低沉充满磁性,让人忍不住在这个冬天的午后沉醉!她其实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却总是逃避着,三个月的时间让他受尽思念的苦楚,是她所不曾预料的。伸出冰凉的手抚摸着他消瘦的俊容,落羽眼中划过一丝愧疚,也许她真的很冷血!
“主子,韩小姐来了!”本来温馨的一刻,再次被一个不知趣的声音给破坏了!福全抖着冻的有些僵硬的脸颊,垂着头说道。好不容易在天明湖捉了两条鱼回来,真的是冻死他了;刚刚回到王府前,还没等他进门,就见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拦住了他,定睛一瞅,原来是三个月来不断纠缠他家主子的韩琳!
“福全啊,抬起头来!”轻柔的声音宛若春风拂过,北辰文昕握着落羽想要收回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不敢抬头的福全。他心中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气,刚刚阿羽好不容易有了点回应,就让这个狗东西给破坏了!他现在有种感觉,福全这个家伙是不是被她给收买了?不然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就出来的这么即时?
福全一喜,看来主子是体会到了他的忠心了,要知道他现在真的是很冷啊!会不会主子内疚刚刚让他去冰层深厚的天明湖捉鲤鱼,所以打算让他去休息呢?带着这样的期待,福全小心翼翼的笑着抬起头;头抬起来的瞬间,福全脑子一白,脸上的笑容倏的消失,哭丧着个脸,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保证了:“主子,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您与落公子在这里私会……额、谈话啊,主子啊,刚刚奴才什么也没有看见,真的真的……”
落羽嘴角一抽,私会?怪异的看了眼北辰文昕,她从来没有发现这个福全怎么这么搞笑,以前见面的时候整天板着张脸,难道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奇怪?
“再去天明湖给本王捉十条鲤鱼回来!”淡淡的瞥了眼地上的福全,北辰文昕慢悠悠的说道。嗯,听说鲤鱼补身子,阿羽的身子这么瘦弱,确实应该好好的补补了!
“啊?主、主子,奴才、奴才刚刚从那里回来,已经捉了、捉了两条了啊!”福全受刺激的张大了嘴,他觉得有一排乌鸦自他的脑门飞过。今天出门绝对忘了给菩萨烧香了,这才会这么倒霉!他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家主子,期望他收回命令!
“不去?好吧!”北辰文昕挑眉一笑,霎时风华绝代,让人移不开双眼。还不等福全说话,又接着道:“那就去冥堂!”
“奴才这就去为主子捉鲤鱼!”猛地从地上蹦起来,福全一脸的大义禀然,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哎呀,你这个死奴才走路不长眼睛吗?没看见本小姐在这里吗?”还不等落羽回神,一个尖锐跋扈的怒斥声就从不远处传来。
闻言,落羽眉尖既不可查的紧了紧,如此盛气凌人的女子,印象中似乎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人怎么会来辰王府?
“辰王殿下!”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气味!落羽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着桃红冬袄的梳着高高云髻秀气女子,满脸委屈的走了过来,她的身后正跟着一个熟人——楚荷!
一眼,落羽就认出了这个女子的身份,丞相韩琦之女韩琳!
“辰王殿下,刚刚的那个奴才实在太没规矩了,走路又不看,都险些撞到琳儿了!”委屈的来到他们这里,韩琳扁着嘴不满的说道!该死的狗奴才,竟然敢无视她,等她成了辰王府的女主人,看她不整死他!
“韩小姐,本王府中的奴才如何,本王自会管教!”淡淡的看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眼,北辰文昕温和的话语中有着掩不住的不耐烦!
忽然,他感觉到一个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他,不仅眸光一沉,转过头的瞬间,关切的问道:“楚荷,本王记得早上似乎受了点伤,现在如何了?”
“受伤?受什么伤?”韩琳不解的看了看这里,又看了看楚荷!受伤?她怎么没听楚荷说?而辰王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辰王看上了楚荷吗?想到这里,韩琳的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冷冷的看着颤抖的楚荷,柔声问道:“楚荷啊,你受伤了怎么也不和小姐我说呢?怎么伤了?伤在哪?”
“韩小姐不知道吗?早上不是小韩小姐让楚荷送了这个荷包给本王的吗?谁知阿羽看她一直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就将她给拽了出来,那时候后背应该撞到了石板,所以本王猜测定是受伤了!”北辰文昕装出很惊讶的样子,掏出一直放在袖中的荷包,给韩琳看!
韩琳接过那只红底鸳鸯荷包,胸膛决裂的起伏着,眼中妒火疯狂的燃烧。她竟然不知道她的身边养了一条狼,而且还是一只白眼狼!‘啪’的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尖声叫道:“贱人,竟然假借我的名义勾引辰王殿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扬起手又是左右脸颊各是一巴掌,直打的楚荷漂亮的笑脸肿的如馒头一般。但是即使如此,韩琳似乎还是没有消气,骂骂咧咧的再次扬起手的时候,一旁看戏的落羽却忽然出手!一条细细的金丝忽的缠上韩琳高扬着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北辰文昕嘴角微勾,含笑的看着落羽的动作,却并不加以阻止;他也很想看看落羽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可不认为她真的是因为看不惯,所以才会出手相救,她的脾性不说他能全部了解,但是绝大部分还是清楚的,至少她不会多管闲事!
“啊…好痛……放开我!”金丝勒着手腕,让韩琳痛的以为手腕要断了。
“你若是不挣扎的话,自然就不会痛!”漠然的挑了挑纤长的金丝,落羽说的漫不经心。
韩琳一听,只能不再挣扎,手腕渐渐不再疼了,她终于想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敢这么对她!一转头,就见一个红衣翩翩的少年坐在一张镶金的轮椅上面,一头青丝被红缎束在头顶,长长的红缎自两端的耳鬓垂至胸前。
眉如远黛,眼若寒潭,肤如凝脂,眼角的朱砂在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显得愈发的妖艳!这一看,韩琳觉得这个人真的要比辰王殿下还有美上三分!
“你……你为何要阻止我!”韩琳面色通红的问道,这样一个如仙如画一般的人,实在让她无法发火,只是这样的人却护着那个贱丫头,这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爹爹是当朝宰相,哥哥又是兵部侍郎,谁见到她不是吧着她,怎么这两个人就是看不见她呢?越想越气,越想就越不甘心,对楚荷的怨气越来越深!
“本少不喜欢见血,若是要打的话,回去再打不迟!”手指微挑,金丝又如游蛇一般回到了她的手腕。落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将头转过去,绝美的侧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韩琳一怔,眼中羞恼的火焰渐渐升起,阴狠的看了眼落羽的侧脸,瞪了跪在地上低泣的楚荷一眼,低吼道:“贱人,还不走,难道还想晚上勾引辰王上床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