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趁机给玉渊递了个眼色,两人退到角落里。
“王妃,我这心头有个大事,一直压着。”
玉渊见她脸色古怪,哪会不知道这心事是什么,“可是温湘的婚事。”
“正是!”
周氏愁眉不展道:“二十出头的人了,媒人上门的也有,一个都看不中,逼急了就说离家出走,不瞒王妃说,你看看我,白头发都愁出来了。他爹惯着她,我话说多了,他还嫌我啰嗦,父女俩一个鼻孔出气,这不没法子,想求王妃帮着劝一劝。再这么蹉跎下去,真真成老姑娘了!”
玉渊轻拍了她一下,“别急,她的事也在我心上!”
“啊!”
周氏脸色一喜,忙曲膝福道:“那敢情好,我便先谢过了。”
“先别谢,她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便是我用王妃的身份,都压不住她。”
周氏脸色一苦,“这丫头从小胆子就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这时楼梯上有响声来,玉渊和周氏只能趁机分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卫温上前接过包袱,冲温湘眨了好几下眼睛,方才低眉顺眼的回到自家小姐身边。
三人上了马车,在王府侍卫的簇拥下,离开鬼医堂,谢奕为和玉渊同乘一辆。
借着这个机会,玉渊把京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说给谢奕为听。
谢奕为听罢,整个人都呆愣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一趟西北之行回来,二丫头没了,孩子进王府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他的嫡妻沈青瑶!
玉渊见他沉默不语,也不再多说,她从来不是挑事的人,是非曲折三叔心里自有一本帐。
僵坐许久,马车快要驶进王府时,谢奕为突然开口道:“阿渊,命人给我备水沐浴,一会我要去趟永昌侯府。”
玉渊不问他去永昌侯府做什么,只淡淡开口道:“三叔,侯爷夫妇是明理的。”
谢奕为深深看她一眼,“即是明理的,那就更要与他们说道说道,三叔也不是那不明理的人。”
玉渊深叹了口气,低声道:“三叔,我真是悔不当初。”
……
傍晚,寒风凌厉。
谢奕为从马车上跳下来,侯府看门人一看是五姑爷来了,赶紧跑进老爷院里传讯。
片刻后,永昌侯和嫡子沈荣辉迎出二门外,谢奕为一一见礼。
女婿踩着饭点儿过来,自然是要用饭的。
永昌侯将晚饭摆在暖阁,打算把一府的人都叫来,热热闹闹的吃个团圆饭。
谢奕为低声拦住:“岳父大人,周大人两日后才归京,我先行了一步,不太好声张,把岳母请来即可。”
永昌侯冲儿子点了个头,沈荣辉立刻着人去请自家亲娘。
乔氏早就在房里坐立不安,五丫头成婚以来,女婿上门次数寥寥可数,如今一回京,就往侯府里来,必是听说了二小姐的事情,所以才找上门。
听下人回话说女婿请她过去,乔氏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件新的,穿了件旧衣裳就往暖阁去。
四人坐定,虽各有心思,但脸上却一派和融。
酒过三巡后,谢奕为方才开口道:“岳父,岳母,谢玉湖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侯府三人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