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凝神诊了诊,发现了温郎中半点没说错。
“罗妈妈,让江锋亲自把二姐送回去,再从库房里拿半斤燕窝让二姐带回去。”
谢玉湖忙道:“先前你给的还没用完。”
“那就赶紧着吃,别省着。”
玉渊扶她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生产的事情,你别担心,罗妈妈连奶娘都已经备下了。”
“二小姐,奶娘找的是刘家庄的一户农妇,身子骨可结实了,前头有过两个小子,都是吃她的奶长大的,老奴瞧过,两小子长得虎头虎脑的,连个头痛脑热都没有。家世也让人查过了,三代都是清清白白的庄户人,你就放心吧!”
谢玉湖忙道:“多谢妈妈。”
“谢什么谢!”
玉渊替罗妈妈回答了,“你给我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安稳稳的等着生产就行。”
“有妹妹在,我心里没有一处是不安稳的。”谢玉湖生怕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泪光,撇过脸轻轻道。
……
暖阁里,酒已过了三巡。
因为今天喝的是烈酒,四人都有些薄醉,哪怕是只抿了一口的谢奕为,也觉得小腹处似乎点了一把火,烧得他浑身上下都在发烫。
苏长衫大病初愈,身子骨和从前不能比,再加上一醉,整个人跟软骨虾似的,懒懒的靠在谢奕为的身上。
谢奕为本来脸就红,被他这么一靠,眼睛都不敢看对面的的李锦夜。
李锦夜瞧着他那不自在的样儿,目光朝苏长衫淡淡扫过去。
苏长衫挑衅似的抬抬下巴。
怎么着了,就许你和你家阿渊眉来眼去,就不许我和我家阿为腻腻歪歪?赶紧把你的眼招子给我收回去,我家阿为脸皮薄,扛不住臊。
李锦夜若不是看在这人身子极差的份上,就冲他这挑衅的目光,就想把人狠揍一顿。
他堪堪挪开视线,举起酒杯冲谢奕为道:“三爷,这些日子辛苦了!”
谢奕为忙举杯道:“最辛苦的是王爷。这杯酒,敬王爷,还有虚怀!”
张虚怀笑道:“再辛苦也没世子爷辛苦,在床上整整躺两个月,这会还撑着半残的身子陪我们喝酒,长衫啊,要不……你往我身上靠靠啊!”
谢奕为一听这话,忙把半个身子往苏长衫那头凑,让他能靠得舒服点,顺势又在他的腰上塞上两个锦垫。
他这一个动作,让整个酒桌安静半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李锦夜:“……”还挺会心疼人!
张虚怀:“……”苏长衫这王八蛋,终于得偿所愿了!
随即,苏长衫眼睁睁看着谢奕为那张脸,一直红到了耳背后,颈脖处。
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他捂嘴,咳嗽,并且硬是从这咳嗽中听出了心疼,挣扎,矛盾,欲言又止和掩饰这么几层的意思来。
他故作镇定的看看暖阁外的天,先是得意的挑了下眉,随后艰难的绷住了表情,十分“痛快”的说道:“我这身子再养养就好了,别总提起,你们做郎中的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谢奕为一听这话,心中熨帖,又扭头细心的交待一句:“身子骨没好,酒要少喝,等好透了,再大醉一场也不迟。”
苏长衫冲张虚怀挑挑眉,“听你的!”
张虚怀气得直翻白眼,好想毒死这个得了便宜又卖乖的王八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