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衫:“我想退婚。”
玉渊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缓缓道:“三叔没有告诉你吗?王爷其实是有后招的,只是一时间还未到时候。”
“和暮之没关系。”苏长衫深呼吸了下:“是我自己想退。”
玉渊眉尖一跳,“苏长衫,你多大的人了,能这么任性吗?再者说,这婚是皇上亲赐,你这个时候退,不是活生生地打他的脸吗?”
“只许他啪啪打我的脸,就不允许我打他一次?”
苏长衫冷笑一声道:“更何况,我这还不是打脸,我这是让他宠臣一家得到解脱。”
玉渊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苏长衫,都这个时候了,你正经点好不好,”
“高玉渊,我很正经!”
苏长衫抬了抬下巴:“这门亲事,原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从前我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与周家的门第倒也相配,如今……你真当周家就没有退婚的想法?”
不过是碍着这婚是皇帝赐的,不好在此刻提出来罢了,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我受伤这些日子,周家别说派人上门瞧瞧,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江元亨那王八蛋这般辱我卫国公府,他周启恒可有个屁放?以他在老皇帝面前的体面,让江元亨倒霉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苏长衫一口气说那么多,喘得不行。
“高玉渊,这会我先提出来,好坏都在我身上,他周府里子面子都全了,说不定看在我没有祸害他们家宝贝姑娘的份上,心怀愧疚暗下拉李锦夜一把,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是这个理,但真要这么做,周府且不说,皇帝那头可就真正的得罪了。
“苏长衫,你可想好了,这真不是小事!”
“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苏长衫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苍茫的坚硬之色。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如果想和那人厮守一辈子,这时候退婚,是唯一的机会。
玉渊端详他很久,唏嘘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还有更大的事儿,没告诉你呢!
苏长衫注视着她,心如止水似地说:“这不是胆大,这是知趣。”
劝无再劝,玉渊只得起身,“这事,我一人做不了主,我得与三叔商量一下。”
苏长衫缓缓闭上眼睛,“你就与他说:看在我这半身不遂的样子,也请他三爷全了我的心思。”
从左厢房出来,穿过堂屋,直接跨进右厢房。
右厢房里,青芽正在侍候三爷用药。
一盏苦药喝下去,谢奕为的俊脸皱成一团。
事关重大,玉渊挥挥手,示意青芽出去,没做任何铺垫,将苏长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三叔,我瞧着他是铁了心的,你看这事……”
一阵风过,眼前原本端坐的人已不见了踪影,玉渊看着那抹消失在门边的青色,怔了怔,心说:让三叔去劝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