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抬眉头:“这人,你从哪里寻来?”
李锦夜喝了口茶,“倘若我说,早在我入京的第一年,这枚棋子就已经在培养了,阿渊信不信?”
“自然是信的!”
唱戏之人,练的是童子功,台下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方有台上的风光,否则,成不了角。
连角都成不了,又如何能登台;登不了台,如何能进福王府……
玉渊望着他,叹道:“你这人啊,有时候心思深的跟什么似的。”
李锦夜拿湿毛巾替她擦了擦手,“心思深的人,才能活得长久些。”
玉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锦夜扔了毛巾,淡淡道:“再过一个多月,便是长衫大婚,他大婚完再有两月,年就近了,这许是父皇能好好过的最后一个年。”
玉渊两手端着茶盏,一动不动,心中隐隐有期待,又隐隐有惧意。
“别怕,阿渊!”
李锦夜拿过他手中的茶盏,轻笑道:“我便是为了你,也会小心行事的。”
玉渊望着他,笑道:“只要与你在一处,就算一同赴死,我也是心甘的。”
“呸呸呸!”
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张虚怀推门进来,指着玉渊劈头盖脸的骂,“什么死不死,你别乌鸦嘴,我还等着要和阿古丽生娃呢!”
玉渊白他一眼,不想,张虚怀话峰一转,皱眉道:“你家三爷怎么回事,成亲不到半月,找我喝了七八顿酒,再这样喝下去,他家那位要拿刀追杀我了。”
玉渊一听这话,倏然反应过来,三叔成亲到现在,都不曾带三婶来王府坐坐,按理,不应该啊!
玉渊目光扫过立在墙头的洋钟,“师傅,你和锦夜先聊着,我去小厨房看看。”
转身,走出院子,命人把江峰叫来,与他一通耳语后,江峰飞快的离了王府,直奔谢府。
晚间,江峰归府,玉渊等在廊下。
“小姐,我问过青芽了,说是新婚之夜三爷就睡在了书房,这些日子也一直在书房睡着。”
玉渊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忙道:“可知道原因?”
“青芽正面侧面的打听过了,三爷不肯说;三奶奶那头,她也不好多问,正愁得不行呢,说要请小姐示下。”
“请我什么示下?”
玉渊冷笑:“难不成我还要操心他们睡不睡一张床上?”
江峰:“……”
玉渊说这话,带了三分气。
她一直盼着三叔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盼得久了,这几乎成了她的执念。
这桩婚事,她倾注的心血,比她自己的婚事还要多,不曾想那两人到现在都不曾同房,一时间,她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心中窒闷。
江峰放低了声音:“凡事总有因果,小姐生气也不顶用,总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了再说。小姐不如找个由头把人请进府里,好好问上一问。”
玉渊抬头看了一眼,夜星零落。
她出神地想了想,“也罢,明日你帮我送帖子过去,别送三叔手上,给三奶奶。”
“是!”
……
沈青瑶拿到帖子,沉吟着没说话。
翠儿上前道:“小姐,奴婢听说三爷最听王妃的话,不如趁这机会,好好与王妃说道说道。”
“说什么?”沈青瑶脸色一沉:“说你三叔成亲到现在,碰都不碰我一下,就算她愿意听,我也没脸开这个口。”
翠儿急得不行:“小姐,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日子长着呢,小姐示个弱吧,看看能不能把三爷的心,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