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的马车缓缓启动,王府的马车却没走。
李锦夜扶玉渊下来,入庵门向庵主提出想见一见陆四爷的生母。
庵主很是犹豫了一下,李锦夜也不急,只冷冷道:“本王在凉州时杀人如麻,很久没动刀动枪了,今日本王不介意见点儿血。”
庵主一听这话,吓得两条腿打哆嗦,实际上,她昨天就一夜没睡,上半夜安亲王妃来了,下半夜安亲王来了,若说这谢二小姐没出事,鬼信啊!
庵主立刻让贴身侍候的小尼去把人请来。
半盏茶后,一个中年尼姑走进来。
玉渊一看她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陆征鹏连个尼姑都不放过,这人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即便有了年纪,即便穿着简简单单的尼袍,都掩不住那张绝色的脸。
儿子肖母,为娘这般绝色,亲生儿子的容貌又岂会差,也难怪二姐这样自持的人,都昏了头。
李锦夜开口,“你法号什么。”
“回王爷,贫尼法号明觉。”
“陆天昱是你的儿子?”
明觉闻言,神色一怔:“不敢欺瞒王爷,是。”
“他与谢二小姐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李锦夜说话不紧不慢,但隐隐透着一股气势,明觉心口跳了几下,“回王爷,贫尼不知道!”
“是吗?”李锦夜冷笑一声,拔起青山身后的长剑,架在明觉的脖子上。
明觉吓得腿一曲,直跪了下去,整个抖得跟筛子似的。
“二小姐虽姓谢,却是本王的妻姐,你猜本王会怎么对你儿子?别以为陆家我不敢动,一个庶子而已,本王动了,也就动了。你……要不要试试?”
明觉冷汗涔涔直下,“王爷,王爷饶命,我知道,我统统知道。”
李锦夜一声怒呵:“说!”
从明觉的嘴里,玉渊知道了故事的大概。
陆天昱每月初一,都会往庵里来探望生母,谢玉湖的院子与明觉的院子就一墙之隔,日子久了进进出出的,难免碰到,不知怎的,就看上了眼。
陆天昱倒也不瞒着生母,还央求生母想办法把人叫来,巧的是谢玉湖手上的针线活好,于是明觉常常借着向谢玉湖请教针线活的机会,把人唤进来。
然后又找机会避开,让儿子与她独处一室。
庵中清苦,眼睛一睁等天黑,眼睛一闭等天亮,谢玉湖这样一个正值青春的姑娘,本来守得就难,遇到一个知冷知热,又长得英俊的男子,还能守住吗?
一来二去,便动了真心,然后就有了首尾。
玉渊听罢,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怪不得连薜姨娘都瞒在了鼓里,大白天的,有明觉这个老尼姑亲自为二人掩护,谁能发现?
回府的路上,玉渊想了再想,问:“这老尼姑的话,可信吗?”
李锦夜桃花眼眯起来,思量了片刻,道:“我让人暗中去查了,等查到了再说可信不可信。回了城,我不跟你回府。”
“可是要去见陆四爷?”
李锦夜点点头:“陆家的人,我都见过,这个陆四爷,我却从未见过真容,得见见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