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院里,红灯高挂。
里屋,两根半人高的红烛,火光跳动。
床上,铺着红色的锦被,帐帘也是红的。房里四角,四个冰盆,丝丝凉意。
阿古丽还没问这些东西什么时候预备下的,就被牵到书案前。
张虚怀松开她,磨墨。
“这是做什么?”阿古丽问。
“大莘成婚,讲究三媒六礼,你们蒲类没那么多讲究,咱们折中一下,写个合婚庚帖,你一份,我一份。”
张虚怀笑眯眯的拿起笔,沾了些墨水,一气呵成写了两张。
阿古丽虽不大识字,却只觉得这字写得极好,一笔一划都很有力道。
两张庚帖一模一样,只头上的姓名未写。
“过来,把咱们的名字写上去。”
阿古丽慌了,“我不会你们大莘的字。”
“无碍,我扶着你的手。”
张虚怀握住她的手,一字一笔写下:阿古丽,张虚怀六个字。
她的名字在前,他的名字在后,算是入赘。
男人的后背紧贴着女人的,脸贴着脸,能清晰地听着他的心跳。
阿古丽活这么大,从来没听到一个人的心跳,能跳得这么快。
“别分心,好好写,还有一张。”
“谁分心啊!”她回头看他一眼,媚眼流转。
张虚怀被她一双眼瞧得心头闷堵,低声道:“你这样看着我,这字我就写不下去了。”
阿古丽瞧着他,想笑,又怕这人脾气上来,一恼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