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被李锦夜骇人的体温热醒,一摸他手心,一手的濡湿,不敢掀开被子,怕招风,一粒粒纽扣帮他解开里衣,打算帮他换件干净的。
最后一颗纽扣解开时,李锦夜的手指已经滑到她的长发里--
“醒了?”她问。
他手指轻绕着她的头发,不应她。
“衣裳都湿透了,我给你换下来。”
他一笑,长臂一伸,把人往怀里一按,声音因高烧而嘶哑无比:“昨晚,累了吧!”
玉渊的脸贴着他滚烫的肌肤,眨了下眼睛,“是挺累的,师傅他老人家也病了。”
“是吗?”李锦夜将下巴搁在她的颈脖间,没再往下说。
两人静静的拥了好一会,玉渊才低声道:“今日别去早朝了,衙门里告个假吧,中午卫国公要来。”
李锦夜睁眼去看她,高烧后的一双眼睛漆黑发亮,浸过水似的。
玉渊主动亲亲他干裂的唇:“我想宫里再怎么瞒得严实,总有风吹草动会透到外面来,国公爷是老人了,多少会知道一点。”
“我的阿渊可真聪明啊!”李锦夜叹了口气,“聪明的让我爱都爱不过来。”
玉渊的脸一点点红了,人也不再吭声,抱着她的男人身体有了明显的反应。
李锦夜晓得她察觉了,低着声,压上她耳根说:“眼下没什么力气,做不得什么,抱一会就好!”
就在玉渊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又听他道:“这一招甚好,国公爷一直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
老狐狸掐着点摇摇摆摆走进王府,自然是打了探病的旗号。
苏长衫跟在他身后,目光四下张望,明知那人应该去了衙门,却还隐隐盼着回军中之前,能见上一面。
江锋迎上来,“国公爷,王爷在书房养病!”
“瞧瞧去!”
刚入院子,就见一明亮女子等在门口,见人来,迎上前,屈膝行礼,“国公爷安好!”
卫国公不敢拿大,手虚虚一托,“王妃客气,王爷身子如何?”
“还有些烧。”
卫国公睁着眼睛说瞎话:“如今的年轻人啊,身子骨还没有我这快进棺材的人结实。”
玉渊和苏长衫对视一眼,各自含笑不语。
进入屋内,书房里一股子药味儿。
“国公爷?”
李锦夜迎上前,目光一转朝两个侍卫递了个眼神。
青山,乱山会意,一个立在门口,一个立在院前,重重把关。
事关重大,玉渊没让下人进来,亲自烧水沏茶。
茶奉上,卫国公心不在焉的拨了下茶盖,低声道:“这事,我原本打算带进棺材里,既然你问起,我也不藏着掖着,并非是你生母的死因,只是旧年的一段官司。”
说完,卫国公目光一斜,落在玉渊的身上。
玉渊心中一紧,心道:好好的,看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