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锦盒摆在她面前,“这里头都是银票,你卖粮的钱也摆在里面,都收着吧。”
玉渊盯着锦盒看了半晌,突然出声道:“倘若皇帝不把皇位传给你,你是不是也打算跟平王一样,反了!”
李锦夜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搂了个满怀,扶过女人紧绷的背脊,他轻轻的闭上眼睛:“是!”
玉渊额头涌出一层冷汗,“有几分把握?”
“上次一役,西北两军归顺于我,两广程德龙一案,接任者施典章明面上是福王的人,实际上也是我的。阿古丽那头也在招兵买马。京机卫我不敢动手,一动,他就察觉了。”
这么说来西边,北边,南边他都安下了棋子,玉渊暗下松了口气道:“不管有几成把握,不到最后时候,胜负难测。”
李锦夜半眯眼睛看她,“你说得对。”
“我还担心一点。”
“你说!”
玉渊轻声道:“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一旦起兵,我们与平王没有任何区别。”
一样是乱臣贼子!
李锦夜眼角一跳。
他又何尝不知,但自己的身份绝无可能继承大业,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老皇帝刚刚驾崩,新皇还未继位时起兵。
“阿渊,我和寒先生商量过了,新旧更迭,也意味着变数。”
玉渊一听就明白这话里的深意,“这么说来,你和令妃娘娘接近的另一层目的,是想……”
李锦夜猛的对上她的眼睛,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着--她猜到了!
玉渊的确是猜到了。
福王成年,除了中宫皇后外,还有一个日趋强大的母族,他若是新皇,变数太大。
而晋王涉世未深,外族势力单薄,令妃娘娘在宫中位份低,若他是新皇,变数则小一些。
仿佛空气凝固成冰后又一丝丝破裂,李锦夜蹭着她肩膀低声道:“阿渊,你真聪明。”
玉渊被夸,没有半点喜色,反而轻轻一叹道:“福王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