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当着小姐的面,把它放进箱笼的最深处,放完,拿眼角去瞄小姐的脸色。
哪知她家小姐眼神飘忽,根本没往她这边看过来,罗妈妈这才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
“小姐,这一趟进宫到底为了何事?”
玉渊回神,想了想道:“去江亭院里吧,我一并说。”
半盏茶后,罗妈妈一声惊呼,“十月初八,还有整整五个月,三媒六礼一个都没有行起来,这时间哪够啊?”
江亭:“亲王大婚,礼部应该有章程,五个月抓紧些,怕也够了。”
江锋:“这事还得等三爷回来再商议商议,咱们几个也得分派分派任务。我这就派人去请三爷回来。”
玉渊忙拦道:“等他下了衙门也是一样的。”
江锋掀帘子的手一顿,“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天大的大事,他又是小姐唯一的长辈,得立刻拿章程出来,半点都等不得。”
说完,他朝罗妈妈使了个眼色。
罗妈妈会意,立刻把小姐往外赶,“婚姻大事,小姐就不要操心了,安安份份的在房里呆着,大事小事交给我们。小姐在这里呆着,反而添乱。”
她添乱?
玉渊傻了。
江亭接话道:“以后没事,也别往鬼医堂去,闲着无事绣绣嫁衣,未来的安亲王妃可不能抛头露面。”
所以--
以后的五个月她就是被困死在闺房里绣嫁衣?
玉渊回到房里,冲李青儿皮笑肉不笑的一伸手,“青儿,你看看我这双手像是绣嫁衣的手吗?”
李青儿这会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功夫细看,敷衍道:“银针都能拿,怎么就不能绣嫁衣。小姐,你去后花园转转吧,这屋子小,我还得找东西呢!”
赶情连自个房里都不给呆?
玉渊看着满屋子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丫鬟们,心里泛起些忧伤,这婚怎么说操持,就操持起来了呢!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
谢三爷是在一个时辰后回来的。
一回府,他就钻进江亭的房间,连带着晚饭都在江亭房里用的。
玉渊一个人孤零零的用完饭,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院中赏了会月,正要回房休息,一转身,愣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李锦夜站在了她身后,幽深的眸子如同一片深海,“回房换件男装,我带你去街上转转。”
“这么晚了?”玉渊定定地望着他,笑道:“万一碰到个登徒子怎么办?”
“登徒子碰不到,算帐的有一个。”
“你要与我算帐?”
李锦夜“嗯”了一声。
“什么帐?”
“先换衣服,出去再说!”
玉渊歪着头,“我都是快成亲的人,不能随便跟人出去,得先跟我家三叔说一声。”
“他忙着为你准备嫁妆,没空管你。”
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