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大房诸人的命!
二姐活了小半辈子,身家性命浮浮沉沉都在别人手里捏着,半点由不得她自己。如今娘俩都离开谢家,青灯古佛虽清苦了些,却是自由的。
换了玉渊,也是不愿意再见到那些人的。
罗妈妈看了眼小姐的脸色,接着道:“太太身体怕是不行了,听说连后事都备下来,只一根老参一根老参的继着命,奴婢瞧着,也没几天功夫了。”
玉渊有些吃惊,“我走不过一年时间,竟然这么快?”
“前头便是小中风,后头叶家抄家的时候吓了吓,接着又被邵姨娘气了气,如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连地也下不了!”
“邵姨娘怎么了?”
“她啊!”
罗妈妈冷笑一声,“偷汉子偷得满京城都知道,被大爷大奶奶逮了个正着,换了别人臊都臊死,拿根绳子结果了自己,偏她一副没事人似的,照样涂脂抹粉。”
玉渊无语,半晌才道:“那宅子她还住着呢?她儿子怎么还没有败光呢?”
罗妈妈笑道:“要不说这个邵姨娘也是个人物,把太太哄得滴溜儿转,又从她那里骗了不少钱财过来,太太人财两空,这才气坏了身子。”
“也是报应!”玉渊道。
罗妈妈冷笑道:“奴婢瞧着二房落魄左右也就个把年头的事情,听说那府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二少爷变卖了,下人也是遣的遣,卖的卖,就剩几个忠仆在眼跟儿前侍候了。”
“二少爷那一屋子莺莺燕燕还在呢?”
“都卖了做赌资,就剩一个春花还留着,天天和邵姨娘隔墙对骂,闹得厉害的时候,咱们这府里都能听到声响。”
玉渊道:“恶人还需恶人磨,这春花从小胆子就大。”
“大房那头,大少爷还是老样子,大少奶奶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
“这倒是桩好事。”玉渊眉眼舒开。
“也算不得好事,管家在平王一事中受了些牵连,管老爷的官位都没了,若不是他在朝廷有些人脉,又用银子往上边铺路,怕整个管家都得抄。”
玉渊冷笑连连:“大伯母当初千算万算,甚至不惜得罪三叔把这门亲事抢到手,结果如何?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以大伯母的为人,管氏以后的日子,怕不好过。”
“可不是正如小姐说的一样。大少奶奶刚一有身孕,大奶奶就在儿子跟前放了人,这会已经抬成了姨娘。若是管家风光还大,大奶奶哪敢如此行事,拍马屁还来不及呢!”
玉渊想起那个人淡如菊的女子,不露痕迹的叹了口气,“大少爷得拿出些自己的主张来,别凡事由着他母亲拿捏,母强子弱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少爷倒还好,听说不大往姨娘房里去,对管氏也和从前一样体贴。”
“那便好!”
玉渊笑道,“人啊,总不能什么便宜都占,要知道吃亏才是福。夫妻俩经此一事,心也能挨得近些,若能生下个儿子,大少奶奶在府中的地位也便稳了。”
“可不正是这个话!”
罗妈妈笑道:“上回大少奶奶来府上坐坐,奴婢瞧着她的肚子的长相,应该是个儿子无疑。”
“那便真正阿弥陀佛了!”玉渊顿了顿道:“大姐还在京中吗?大姐夫可曾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