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装作视而不见。这人的生死与她何干,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从来就不是东郭先生,也没那么大的胸怀救狼。她只知道,谁咬了她一口,就该狠狠的咬回去。
……
此刻。
京城。
一夜春风,大地满是柳絮。
城南胡同里,是京城寻欢一条街。这里聚集了十几个妓院和赌坊。
其中最有名的妓院,要数胡同深处的怡红院。
这里头的姑娘全是从江南过来的瘦马,长得那叫一个美啊,说话声音那叫一个甜啊,是个男人都恨不得死在他们身上。
倘若只是这点花露水,怡红院在京城还排不上名号。
除了江南的姑娘外,这里还有从异域请来的姑娘,高鼻梁,水蛇腰,侍候男人的本事简直天下无敌,看一眼都能让人酥了骨头。
这时,从马车上跳下来三个人,正是苏长衫和他两个寸步不离的随从大庆,二庆。
大庆打量自家爷的脸色,轻声道:“爷,安王已经等在里面了,咱们快点进去吧。”
苏长衫的那把折扇,从夏天摇到冬天,呵呵笑道:“快点什么,本世子还没有跟姑娘们好好乐呵乐呵,没空去搭理那张棺材脸。”
大庆和二庆对视一眼,迅速垂下了脑袋,心道我的爷啊,你一个月里三十天,有二十天睡在这怡红院,还要怎么乐呵。
苏长衫哪里知道两个随从的心中所想,自顾自道:“对了,张虚怀那货来了吗?”
大庆一听这话,头痛欲裂。
自家的世子爷和张太医前世也不知道结了什么仇,什么怨,相互看不上眼,一见面就怼,一怼就刀光剑影,真是愁死个人。
“爷,张太医还没有到。。”
苏长衫闻言,先是一愣,再哈哈大笑,“去把人提溜过来,本世子就喜欢和他谈谈风月,聊聊人生。”
……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院首张虚怀青着一张脸,脚步虚浮着走进了万花楼,坐进了富丽堂皇的雅间。
“姓苏的,你把我叫来干什么?一大早的就来逛妓院,你有病吧。”
说完,他拿起桌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茶水,咕噜喝了两口。
昨儿夜里有娘娘吃坏了肚子传急脉,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难得今儿休沐,本想好好在床上睡一天,偏被这个王八蛋给叫了来,损不损呢!
苏长衫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一旁的李锦夜身上,冷哼道:“不疯魔,不成活啊,小爷一大早就来逛妓院,这才符合我京城小霸王的人设。对了,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想听哪一个?”
李锦夜懒懒抬了抬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先听坏的吧,十六爷我胆子小。”
这茶刚要送到嘴边,张虚怀一把夺了过去,灌进了嘴里。
只把大庆二庆看得一愣一愣的,敢从堂堂安王手里抢水喝,偌大的一个京城,这张太医是头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