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正是流感多期,连床位都有些紧张,没有专业的电脑医疗系统就是不方便,值班护士翻了半天才从记录本上找到重症区还有一个空的床位。
得,重症就重症吧,只要不是传染性疾病就可以,反正肠胃炎的小毛病又待不了几天。
陈渤一手举着输液瓶,手里还得拿着病例,爬了三层楼才找到目的地,还不错,是个双人病房。
房间内靠里的床位躺着一个女人,面色苍白,即便在床上仍戴着帽子,看这样子应该是处于化疗期的病人。
病床旁边坐着一位憔悴的男人,约摸三十岁的样子,大概就是这病人的丈夫了吧。
既然病人情况不好,那男人心情看清来也比较低落,陈渤就没有冒然打招呼,先让高媛媛躺到床位上,又把被子拉过来盖着,可算是伺候到家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渤细微而又贴心的一系列举动,让高媛媛心里觉得暖暖的,又非常过意不去。都是因为自己太任性,要不是非得跟着过来玩儿,也不会烧住院。
“你是我的员工啊,不把你治好了,没人陪着我走南闯北,拎包递水了。你想想现在招个人多难啊,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陈渤笑着调侃道。
“我都这样了,你还一副资本家的嘴脸哼,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是有意。怎么都是跟着我出来的,不能把你一个人撂下不管吧,要是被拐跑卖到山里给人做媳妇儿,你说上哪找去。”
“瞎扯,现在哪还有这种事情。”
这还真不是什么瞎扯,就在陈渤老家的村里,都有娶不上媳妇儿的光棍去买媳妇,花上几千块钱,就能买到。
大都是云贵川交界的边缘山区,家境比较贫寒,人贩子再拿一些三间大瓦房,有田,有地有存款之类的话把她们给引诱过来。
因为方言不通,当地人一般称之为“南蛮子”。像那种关起来毒打这种事情倒是不多见,毕竟原本家里条件就不好,换个地方起码不至于饿死,大多都安顿下来,甚至还有回家寻亲的。也有人偷偷跑掉的,人财两空。
在西北偏远地区却是另一番景象,是从城市里拐骗的女人卖到山区。关起来毒打、不给衣服穿、直到生出孩子来。
完全当做是泄和生殖的工具,甚至有些一个村子里都是这种买回来的女人,都是互相通气的,就算想跑也会被人给送回来。
陈渤将这些见闻一说,倒是把高媛媛给吓到了。
“讨厌死了,你就会吓人!”
陈渤嘿嘿一乐,要的就是这效果,反正你在床上躺着又不能打我,要是关馨的话没准一脚就踹过来了。
隔壁的男人一直保持着沉默,安静地坐在那里含情脉脉地看着床上的女人,有时候还拿起一方手帕来擦拭那女人的脸,表情非常专注,对陈渤这边的动静充耳不闻。
“他们一定很相爱吧,你看那大哥的眼神都快要暖化了。”高媛媛也瞧见了,羡慕地说道。“如果是我躺在床上,又有谁能这样来照顾我呢。”
“你现在可就在床上呢,你是想横着躺还是竖着躺?”陈渤笑道。
“我能问你个**点的事情吗?”高媛媛扭过头来,小声道。
陈渤虽然不知道她要问什么,想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太私密的事情,便点了点头。
“你和讯姐之间是真的吗?”
“别人不知道,你整天跟着我难道还不清楚?都是八卦,我们那是哥们儿,纯友谊。谁谈恋爱不是蜜里调油一样,你见到我有这种情况?”
“那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呢?”
“一年之前是有的,但那个时候我穷的叮当响,出不起彩礼钱,然后她就回老家另嫁她人了。如果快的话现在没准都已经抱上孩子了吧!”陈渤语气平淡的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她现在一定很后悔,居然为了钱放弃你这支潜力股。”
“那倒未必,也许她现在很幸福。”
挂了两瓶水之后,高媛媛的体温降下来了一些,但是还没有完全退烧,只能留在医院继续观察。折腾了一天,腹内空空如也,又买了些清淡的白粥来,鲁菜比较油腻,也着实不适合病人进食。
陈渤晚上只能在病床旁边撘了个简易的地方,找值班护士讨了床薄被先凑合着躺了一晚上。毕竟国内医院的服务水平有限,要是万一晚上有个什么事也好照顾下。
高媛媛看在眼里,甜在心里,鼻头直酸,就算是朋友,照顾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吧。
晚上就是除夕夜,恭祝各位书友鸡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