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强求了。”江瑾玉摆摆手,秘书把早就放在一边的袋子取过来,江瑾玉道,“上次见向小姐挺喜欢这幅画,我已经欣赏过了,留着也无用,全当个小礼物,送给向小姐欣赏。”
向橙从袋子里,看到是昨天晚上在江瑾玉的别墅,她盯着多看了几眼的画。
价值不菲,却被江瑾玉说成是无用的小礼物。
她默了默,然后接过袋子,微笑着说:“谢谢。”-
向橙走了出去,商绥也要跟着,被江瑾玉瞪了一眼:“你坐下醒醒酒再走。”
得包间门阖上,江瑾玉才道:“商绥,你要追出去,我不拦,但我得提醒你,这是个好姑娘,别招惹人家。”
“是怕招惹她,还是您不想让她跟我?”商绥眉眼锐利,“又是提年龄,又是敬酒、送画,来这出卸磨杀驴,您当我看不出来什么意思?”
“你跟谁厉害呢!”江瑾玉毫无示弱地看着自己外孙,半晌叹了口气,“商绥,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是觉得你俩不管从年龄、家世、背景都不合适,但这姑娘帮了你,我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明。再说我让你敬酒,又送她礼物,确实是想表示感谢。”
江瑾玉顿了顿:“当然,也是想告诉这姑娘,应有的感谢我们都给足了。”她看了眼商绥,意有所指道,“别的东西就不能要了。”
商绥冷哼一声:“我在您心里就是个东西?”
“商绥!”江瑾玉胸腔起伏,“死心吧,我阅人无数,那姑娘不贪钱的人,收了画,就表示她接受了感谢,她放弃你了,不要你了。”
商绥双手颓然捶在身侧。半晌缓缓仰起头,看着琉璃顶灯。
秘书知道商家的事,坐在一边,不敢劝,也不敢吭声。
一桌佳肴,三个人,房间里却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半晌,外面吵闹的声音传了进来,这里向来是环境优雅的,江瑾玉问:“外面怎么回事?”
“我去看一下。”秘书起身出去。
未关严的房门能看到有人往外跑,秘书很快回来了,神色凝重:“听说是有人在门口出了车祸。”
商绥脊背一僵,听到过往人的碎碎议论声。
“刚从这出去就撞上出租车了,挺年轻的姑娘,真是可惜……”
“商绥!”江瑾玉叫出声,已经晚了。
商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的餐厅,他只知道耳边嗡嗡的,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餐厅的大门口围着好多人,他用力扒开人群,看到一辆出租车前面,正躺着一个满脑门是血的女孩。
商绥跌跌撞撞上去,跪坐到地上,颤抖地抱住人:“向橙!”
“向橙!”
向橙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幕,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重逢后第一次听见商绥叫出自己的名字,是在这样十分混乱的情况下,看着商绥抱着个陌生的女孩,不敢抱,好像怕把她碰疼了,又舍不得松手。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他,两眼猩红,极度隐忍,又撕心裂肺地唤着她的名字。
向橙讷讷地开口:“……我在这。”
商绥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抬起头,看到了人群里完好的向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