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肩膀……所有被这个人碰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
他头一回怀疑自己的感知。
刚刚那一瞬间,额头上的吻一触即离。
像一场幻梦一样。
温热轻柔,却又无比珍重虔诚,像一场静默的宣誓。
他想——
他还是没办法对自己撒谎。
——MODA;
——
一开始,楚淮也觉得宋引墨是想通过他认识更多帝都富二代圈子的人。
A大法学专业,未来又是想在帝都这种地方当律师,提早积累人脉的确很有必要。
但时间一长,他能看出宋引墨眼中不经意划过的厌烦和鄙夷,有时候甚至还有淡淡的杀气。
虽然平时掩藏得很好,只是偶尔垂眸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但是楚淮一直在看着他。
回过神来,他已经注视了他好久了。
起初他不知道宋引墨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参加这种聚会,只是隐隐约约在心里感觉到了一点。
他也隐晦地试探过,觉得宋引墨是不是跟聚会上某个人有过瓜葛。
每次宋引墨都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用同一种话敷衍他,一脸假笑。
“你想多了,大少爷。”
在很长一段时间,楚淮觉得他们这种互相猜忌似敌似友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有一天,在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聚会上。
会所,顶层天台,俊男靓女,纸醉金迷。
杯盘狼藉,乌烟瘴气,空的酒瓶和果盘散落一地,长相美艳的明星和嫩模在吧台上跳舞,一个个喝得酒酣耳热、昏天黑地。
场面混乱得活像个大型人类返祖现场。
人在兴致高涨神志不清的时候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往外吐露。
要不然怎么说谈生意的最佳地点,一是会议厅,二是酒桌呢。
一隅角落,宋引墨敛眉静静地注视着酒杯里鲜红的酒液。
楚淮端着一杯酒走过来,随意地倚靠再他坐着的沙发扶手边:“怎么了,看你兴致好像不高。”
夜已深,这时候场上还清醒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宋引墨轻抿一口酒液,淡声道:“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楚淮垂眸盯着他微微有点泛红的侧脸,像是常年冰冷的雪突然染上一抹艳色。
“酒量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宋引墨没回头,冲他晃了晃藏在袖子里的软管:“刚刚没喝,现在这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楚淮轻笑一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想在我面前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