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满满怕晒,磨蹭着不想走。
秦瑛没好气的横眼,“乘马车回去?”
她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美的你。”
东市这处自然有租赁行,距离稍远。秦瑛本是骑了马,眼下也只得放弃,便打发了个小伙计去赶车来,然后两人便坐在廊檐下等。
陶满满坐在门前的高凳上,低头揪着帷帽上的装饰,双脚前后荡着,一瞧便知心情惬意。
秦瑛手里晃着马鞭,间或看一眼她,“很高兴?”
“那当然!”陶满满笑脸生花,“再没有一日能如今日这般让我心生欢喜啦!”
她一时忘形,说话声儿也就大了些,在本就寂静的午后更显突兀。
怪道说祸福相依呢,好巧不巧萧玉信三人饭后下楼至此,甫一听闻陶满满那轻软又明亮的声音出现,他还有些不可置信。
丢下余下二人,他几个快步向前,刚跨过门槛,果然见秦瑛秀拔的身形,以及那个被他挡了一半,此时虽摘下帷帽,但不难认出就是先前与秦瑛相拥说话的紫衣女子。
赫然就是陶满满!
萧玉信大感震惊,“满满妹妹!”
陶满满顿觉毛骨悚然,僵着脑袋不往声源处看,她哆哆嗦嗦的抓上秦瑛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前扯,以期求得庇护和安全感。
同时也摆明了姿态,拒绝与萧玉信相对。
萧玉信见状更是大受打击,她怎么会当真与秦瑛搅和在一处!还与他那般亲密无间!
不过他理智尚存,知晓眼下处在人多眼杂的街市中,沉下心口浊气,冷静道:“满满妹妹为何在此?”
陶满满才不会理他呢。
她一个劲儿的往秦瑛背后躲,还心急发慌的问他,“秦瑛我们走吧,不等车子来了。”
秦瑛满不在乎道:“怕什么。”
说完,他回头对上萧玉信的脸,“本王莫不是成了萧世子眼里的透明人?”
位有尊卑,萧玉信勉强拾掇心神敛眉拱手,“不敢。”
“那你是何意?”秦瑛难缠得很,“前儿你说陶知予不知礼数不曾感念本王的救命之恩,今日她宴请本王致谢,怎的反观萧世子态度,好似本王不该承情赴约?”
“郡王言重了,某绝非此意。”萧玉信暗骂秦瑛颠倒黑白,面上却不得不好言辩解,“因是满满妹妹与我道有意为陶老太君抄经祈福多日,近来不便出府,今日偶遇,某略感吃惊罢了。”
“少见多怪。”秦瑛“嘁”了声,嘲讽意味十足。
陶闻溪也是没料到陶满满与秦瑛有勾扯,且还关系匪浅的模样,她心下不免快意,既然都不是甚清白之人,何故看她不起?
“世子,四娘往常少有朋友往来,母亲还劝她广交好友,开阔心境呢。”陶闻溪婉言与萧玉信道,“郡王殿下英武洒脱,她能与之相交,自是好事一桩,你为何要追问不放呢?”
萧玉信若是认下此话,便是他小肚鸡肠,不容于人,他面色几经变化,终是与秦瑛致歉道:“郡王对不住,满满妹妹内向口拙,自小只与某亲近,若是有冒犯郡王处,还请郡王莫要怪罪。”
道歉就道歉,死渣男还拉踩她!
陶满满气得直翻白眼,再拽了拽秦瑛,“不要理他,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