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先时那点子小女儿情愫瞬时让秦瑛傲睨一世的冷漠给拍得烟消云散。可对方武力值远在自己之上,陶满满怂怯怯的在背着他舞了舞小爪子,以示愤怒。
小猫儿似的耀武扬威,唬谁呢?秦瑛勾勾唇角,不置一词。
四周寂静无声,满室沉默。
陶满满这才注意到他二人正处在一处山洞中。
说是山洞也不尽然,更像是山崖塌陷,岩石滚落而形成的屏障。年限久远,野草的种子便在其上缝隙中生根发芽,生长茂密,以至于可以遮风挡雨,用作暂时的避所。
她缩在角落里,恍然感觉到喉间麦芽糖的甜意,恍然大悟,而后拿小眼神暗觑秦瑛,心道这家伙当真死要面子,谁还不是爱吃糖的宝宝?竟拿毒药诓她,可真是恶趣味。
*
陶满满是被冻醒的。
因着意识还有些模糊,她以为还躺在自家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所以习惯性的在睁眼前打了滚儿,谁知一脑袋撞上大石头,额角立时就肿出一个又红又亮的包。
小肿包刺疼刺疼的,也不知道冒血丝儿没有,陶满满眼里噙着泪,抬着手想碰又不敢碰,小模样儿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呵,丑丫头。”
也不知道秦瑛何时醒的,陶满满抬眼就见他好整以暇的靠在石壁上,面上全无昨夜的颓然神伤,唇角反而扬起一丝戏谑的弧度。
他三番两次抨击自己的容貌,便是泥人也该有了三分火气,更何况陶满满最是以自己的长相自喜,小仙女的名声绝不容许有污!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陶满满瞪圆了眼,两颊鼓鼓的与秦瑛这个大坏蛋对视,拿出毕生勇气坚决捍卫自己身为美人的尊严。
小奶猫虚张声势的挠了几爪子,不疼不痒的,秦瑛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盯着陶满满的脸,面无表情的自剑鞘中单手抽出长剑,姿态优雅,有种诡异的仪式感。
陶满满见之却分外胆寒,她蜷着身子不断后退,哭腔瑟瑟道:“我错了呜呜,不应该骂你全家呜呜。。。”
都说胆小如鼠,分明那偷油的耗子比之这小丫头,说胆大包天也不为过。
那把他当变态杀人狂的眼神,令秦瑛不忍直视。他将抽出剑后,又扯下腰间的荷包,一并扔到陶满满面前,“自己照着擦擦药!”
闹了个大乌龙,陶满满只觉面红耳赤,再不敢看秦瑛一眼。
此时朝阳破云而出,彩霞绚烂铺满天际。林中的鸟儿迎着晨光,欢快的歌唱着,你来我往,高低不一,好似在开一场盛大的交响音乐会。
陶满满蹲在洞口,借着明亮的光线对着长剑剑身的反光给自己的额头上药,而秦瑛则去附近采了些野果子回来。
他分了两个给她。
陶满满瞥过一眼,便收回目光,她还在为先前的事尴尬羞窘呢。
秦瑛却蹙了眉,语气淡淡的威胁,“你最好不吃。”
“饿昏了,晕倒了,正好儿把你拿去喂狼,小爷我也省事儿。”
陶满满闻言,气的牙根发痒,可形势逼人却是敢怒不敢言,依旧是避开他的目光,闷声道:“我一会儿就吃。”
见她服了软,秦瑛不再废话。因他的伤势还未好转,轻易动作不得,方才找果子又拉扯到伤口,眼下不得不歇下待疼劲儿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