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婉清摸着腕间的佛珠,觉得这话好像也很有道理?
“可是,还是有人受了伤。如果把原本属于我的厄运,转嫁到旁人身上。。。。。。那,那也是不对的。”
“寺里的师傅曾说过,自已的劫数应自已承担。”梅婉清喃喃地小声道。
“这可不是你的劫数!”甘采儿掷地有声。
梅婉清愕然抬头。
“谁下毒,谁做恶,那才该是谁的劫数。这次梅相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定然没他们好果子吃。”
“梅大小姐,你没听过‘善恶到头,终须报’吗?恶有恶报,才是正途!”
甘采儿的话,说得义正词严,也说得很大声。她不仅是在对梅婉清说,也是在对自已说。
书房与厢房只一墙相隔,不是厚实的砖墙,而是一层薄薄的木板墙。所以,甘采儿的声音,很清楚地传到了书房里。
梅卿如听到了,孟偃也听到了。
这位兰夫人,似乎是有些与众不同。果然是从乡下来的人,说话这般直言无忌。
甘采儿和梅婉清没等久,就听隔壁有下人来回报,说事情已经查清。
然后,甘采儿与梅婉清两人就回到了落霞院,而巧雀几人并没有回来。梅婉清担心不已。后来隔了许久,她们几人才回院,只是巧雀再没回来。
听巧心和巧眉说,这次的事是周婶儿失手加错了水所致。
周婶儿年纪大了,患有风湿痛,每到冬天就疼痛难忍。所以,她偷偷去鬼市上买了一些乌羽玉回来泡水喝,能缓解一些疼痛。
今日做糖蒸酥酪时,她错把乌羽玉水当成普通水,加入了几碗糖蒸酥酪中,这才有了孟三公子中毒的事。
至于为何那几碗全到了落霞院,旁的院子一碗没有?周婶儿没说,因为她一头撞桌角上,说要以死谢罪,到现在还没醒呢。
巧雀因是落霞院的管事丫鬟,受此事牵连,直接被送往城外庄子上去做粗使丫头了。说到此处,巧燕几人不由抖了几下。
甘采儿长舒了一口气,自已还是赌对了。
前世,她做过母亲,虽然为人母与为人父有所不同,但她觉得也该大差不差,总不至于太离谱。
虎毒还不食子呢。
梅婉清平日在府中受些冷待,梅卿如也许可以不管,但她不相信,若真危及到梅婉清的安全了,他还能置之不理。
真要如此,梅夫人也不会在人前扮演良母了。
甘采儿离开落霞院时,正遇上牛嬷嬷领着两个眉目清秀的丫鬟进门,说是何管家亲自给落霞院挑的管事大丫鬟。
巧燕等人,皆是一脸惨白。
甘采儿心情大好,没想到这一次收获不小呀。她挽着朱小筱,心情舒畅地出了梅府。
可当她爬上马车,推开车厢门时,这份好心情便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孟煜正舒适地,翘着二郎腿,斜斜地躺在马车里,头还枕着她的软枕。
甘采儿大吃一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讨我的工钱。”孟煜挑了挑眉,懒洋洋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