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马上就到了。”此时谢浔也很忐忑,若是李云妙真出了什么事,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就之后,他就看到了此前祭炼着弥罗镜的高台,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那可是大圆满的法器!
可是谢浔并没有看到他想象中在高台上起落悬浮着的银镜。
“弥罗镜呢,被师姐取走了吗?”谢浔心中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他仍旧不死心,朝着高台下的洞穴走去。
李云妙应该就在这里面凝煞的,看这里稀薄的煞气,她的凝煞过程应该快结束了才是。
谢浔越走,不安的感觉越强烈,按说若李云妙在此凝煞的话,那此地的煞气应该都向内流动才是,可他感受到的这些煞气都在杂乱无章的运动。
谢浔不断向内走,最后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已经走到了煞穴的源头,可仍旧没有发现李云妙的踪迹。
尽管心里早有预料,可当事实发生在他眼前时,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在洞中不断大喊:“师姐,师姐,你在吗?”可惜,除了回音,并没有人回答他。
“为什么会这样,师姐难道已经离开了吗,可她为什么没有来找我?”谢浔心里疑惑,若说李云妙欺骗了他,是别有用心的话,他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因为李云妙不仅给他讲了很多修道的常识,还教给了他《玉门经》,若说这些东西都很普通的话。
那《大梵弥罗天功》这样一本直指大道的法门,就无论如何都不是可以轻易送出去的东西,而这本法诀,现在就静静地放在谢浔的九柳袋里呢。
更为关键的是,李云妙没有欺骗谢浔的动机和理由,她是感应乃至凝煞的高手,师傅乃是长生真人,真正的神仙人物,而谢浔不过是个江湖家族的公子哥罢了,双方的地位差距之大,甚至超过了长安宝座上的天子与城中的乞丐。
“她或许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谢浔相当的沮丧,原本以为能够就此踏入仙途,可现在,希望仿佛手中的水,刚刚抓住,就已经离开。
“也许,我可以去玉门寻找师门。”想到这儿,谢浔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既然知道了长生大道的存在,他就不可能放弃,永生,飞天,这大概是所有人都有过的梦。
虽然他手中还有一本完整的《大梵弥罗天功》,据说也可以证道长生,但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打算修炼,他需要一位引路人。
就连练武都不可能靠自己一个人琢磨出来,更不要说更加高深的道法,没人指点是绝对不会有大成就的,谢浔相信这一点。
一个人胡乱修炼说不定还会练出问题来在,这种事在江湖上并不少见,而且他现在还处在入窍境,暂时来说,这方面的需求还能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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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大秦
张秋坐到床边,怜爱地看着李云妙,道:“姑娘,我观你相貌不似我大秦人士,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又为何受伤晕倒在路旁?”
“原来此地就是大秦。”李云妙当初在西域各国游历时,曾经听商旅说起过此地,据说此国距中原有万里之遥,有带甲之士数十万,其广大丝毫不次于大周,乃是极西之地最为强大的国家。
“想不到我竟然到了这里,看来一时半会儿我是回不去了。”李云妙心中震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道:“我叫李云妙,来自极东的大周,是随商旅路经此地,不想却遇到了剪径强人,我会些武功,勉力逃了出来,结果受伤太重,还要多亏秋婶你救了我,不然我还不知道会落得何等下场呢。”
李云妙说了个慌,她总不能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吧,那样会引起张秋的怀疑。
“哦,这样啊,姑娘你是独身来此吗,这大周我并未听说过,想来定是极遥远的地方,你胆子可真大。”
张秋并未有太多怀疑,白杨镇处在商道之上,这样的事虽然发生的不多,却有过先例。
李云妙轻笑了下,道:“秋婶你可别小瞧了我,我武功很厉害的,这次到西方来,也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大秦是个什么样的风采。”
到中午时,张秋的家中来了一个汉子,这汉子比张秋还要高大,站在那里就好似一座铁塔。
这汉子名叫陆冲,是张秋的儿子。
“娘,我回来了。”陆冲还没进门,粗豪洪亮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
“回来啦,来,给我搭把手。”张秋正在厨房做饭。
“好嘞。”陆冲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就去帮忙。
“今天怎么中午就回来了,下午不值守?”张秋问道。
陆冲是白杨镇上白杨军的一名士兵,平日都在镇上,一个月就回家一两次,若是回家,也多半都在晚上,他们家离白杨镇并不近,以陆冲的脚力也要走大半个时辰。
“听说西边来了一伙儿强盗,已经打到西里了,再有两三日估计就要到白杨来了,我就告了个假,回来看一趟,想着让你到山里躲一躲。”陆冲一边捅着火,一边道。
“什么强盗这么厉害,西里那么大一个城都挡不住他们?我去山里了,那你呢。”张秋放下手里的菜,担忧地道。
“现在还没定,不过我估计到时候恐怕还是要和这伙强盗打一仗。”陆冲满脸兴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