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蛇岭有一处秘窟,杜林只知把脏物运交秘密的人,便没有他的事了。秘窟中到底有些什么人,他不敢间,当然不可能知道。
夜游鹰确是无辜的,他透露一件令人振奋的消息,说是行走林虑山南北的另一伙运货人,首领恨天无把贾河,悄悄率领驮队往潞安府一带走动,很可能与十二星相的运脏人搭上了线。
神钩大喜过望,连夜兼程赶返州城。
这天傍晚,西方天际残留看一抹夕阳。
起舞凤今天穿得特别惹火,宽松的春衫,色的薄薄长裙,云鬓堆绿,云髻上插了一支凤头钗。
由于里面不穿胸围子,那光景真够瞧的,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是存心勾引艮家父老,跳荡看无限风情。
两人坐在山下的小溪边,她半躺在张家全怀内,捉牢那双坚强有力的手,按在自己的胸怀中。
当然,张家全那双手已经不再坚强,虽然依然有力。
“家全。”她半抬起头,粉颊呈现在张家全的颔下,笑得媚极了:“今晚准备出动,你知道吗?”
“我还会知道?”他笑笑:“老大那些人昼夜不停跑来跑去,没有我的事……”“你是熟面孔呀!府城多危险呀!当然不能让你去跑。”她腻声说,伸起一手,俏巧地轻抚张家全的脸颊,情绵绵,意绵绵。
“这几天像是一跤跌在温柔乡里,跑也跑不出什么头绪来。你说,出动什么?”
“你到过蒲州吗?”
“那不是六合王的封邑吗?我没往西走过。”
“蒲州有位真正的英雄人物,叫翻天雕狄承先。多年前,领了一群知交好友,专门抢劫满人往来的军需粮饷,会被八旗兵穷追。他逃过河西,在陕西也曾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来。两年前,他又过河西回到蒲州。
可是,官府放不过他,直至今年五月间,他才不得不在友散援绝下,亡命泽州怀庆一带藏身。”
“他该重同河西的,这一带藏不住。”张家全苦笑:“太行王屋一带的绿林都招安了,山里的豪霸们也与官府合作。我这次下泽州,差一点就没命了。”
“是藏不住,所以被逮住了。”
“糟!凡是袭击过八旗兵的人,死路一条。”
“还没死,目下囚禁在府城守备府的死囚牢内,等候太原方面派人来,押解到太原或蒲州原籍受审,也可能在这里等决。”
“恐怕不会解往太原或回籍。”张家全并非对官府无知:“这里的城守卫守备,好像足什么副都统,官阶不小,可算得是方面大员,有权立决人犯。
目下道路并不完全通畅安靖,犯不看千里迢迢把人犯起解,在这里砍下脑袋示众岂不省事?”
“对呀!太行三仙的飞霞老道,就是这样被砍掉脑袋示众的。”
“与你们有关系吗?”
“翻天雕是咱们的朋友。”她郑重地说:“朋友有急难而袖手,要朋友来做什么?不瞒你说,我们这次从真定府来,主要的目的,就是相机把他救走。就为了先办你的事,而耽搁了好些日子。”
“老天爷!你是说,要到守备府……”“救人,救朋友。”她坐正身躯:“负责死囚牢守卫的,是蒙古八旗鞑子,你怕吗?”
“这……”“那么,你可以在外面把风。”她用上了激将法:「办任何事,都必须讲求配合得宜,一击即走不能延误分秒。你新来不久,老大也怕你不能配合,所以……”「杀鞑子,我不落人后。”张家全站起整衣:「那些鞑子是察哈尔左翼正蓝旗的骁勇,你们……”他摇摇头:「只要被缠住片刻,你们谁也走不了。”
「你……你像是知道呢!”她喜形于色。
「知道一点。”
「那可好,老大正担心不知死囚牢的布置呢。”
「去见老大吧!他会用得看我的。”
她脸上有飘忽的笑意,眼中同时也有关切的神情流露。
「你千万要小心哦!”她紧挽看他的臂膀幽幽地说。
「为什么?”。
「我……我不愿失去你。”她突然倒入张家全怀中。
十二个人,分为三拨。两个负责救人,一个担任扰乱和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