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孤仇家很多,躲在古寺的静室养伤有其必要。
偏偏就有人找得到他们,躲是躲不住的。
今晚,厉孤樊坤喝了壶高梁烧,独自坐在静室外的小院子裹纳凉,三更天了,还没有睡意。
他更是成了精的老江湖,早已对寺内的环境摸得一清二楚,那一棵树是什么形状,稍有变异他都能及早发觉。
这是老江湖求生保命的本能。
现在,对面那丛不灰木就有点异样。
那是一种本县以东所产的砧木,枝桠伸张甚广,据说这种树燃烧之后不成灰,只能成不再燃的炭,所以叫不灰木。
同时,鼻中嗅入女性的脂粉香。
“女人最好不要做贼。”他沉声说:“尤其是那些爱漂亮喜打扮的女人。”
“真不错,樊老头,你确是成了精啦!”树下踱出慑魂仙姬,他那一身红在黑夜中看是黑色的:“听说你老大挂了彩……”“来探病?少来这一套。唔!还有一个,怎不出来?想干吗?”
屋顶上的侍女,应声飘然而降。
“我承认无事不登三宝殿。”慑魂仙姬走近说。
“哈哈!三宝殿在前面。而且,你不能进三宝殿。”
“有理由吗?”
“你绰号称仙姬,仙佛不相容。废话少说,有事问,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樊老头,你与五行堡冯堡主打过交道,对不对?”
“照过面而已,老夫欠了他一份情,怎样?”
“你老大安老头挨了姓张的一箭。”
“也不错o”“有-个叫海山的人,年轻人,要捉姓张的。五行堡主也放出空气传出话,要捉姓张的和鬼谷老人。请教,内情如何?”
“这……”“这居一盒金饰。”慑魂仙姬抛过一只小首饰盒:“要嘛,你就收下。”
“老夫从五行堡主那儿,只听到他无意中走漏的一些口风,不知是否有用?”
“不管有用无用,都值得。”
“那就谢啦!”厉孤将首饰盒纳入怀中:“五行堡其实在做着一些狗屁事,冯堡主与京师方面……呃……他……他是汉……呃……-慑魂仙姬反应甚快,身形疾闪,猛扑院角的角门,手一伸,金针破空而飞。
黑影一闪不见,好快。
厉孤向下伏倒,虚脱地、茫然地挣扎。
“小姐,快来……”侍女急叫:“樊老头快完了,快听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慑魂仙姬一击落空,心中暗惊,立即急射而圆。
“樊老,樊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扳起樊老猛烈抽搐的身躯大声问。
“五……五……他……他是……是……汉……”身躯一震,头一歪,气息若游丝,有出无进入)
语音模糊,但慑魂仙姬总算听到最后三个字:“他是汉……”汉什么?没有下文了。
“他完了。”她颓然放手:“天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什么?可惜!”
“小姐,一定是有关五行堡的秘密。”侍女说:“一定是五行堡的人暗杀了他,刚才的凶手,一定是从容店跟来的,冯堡主就住在长洽老店裹。”
慑魂仙姬立即检查樊老的身躯,只消按凶手所处的方向探索,便可知道致命的暗器所中的部位。
摸到一把三透风镖的镖尾,五寸锥贯入左肋深抵心坎下方。
是一种很普通的暗器,头重尾轻,因此不必加添定向穗,打的手法有多种,普通,但十分霸道。
“不是五行堡的人。”慑魂仙姬拔出锥亮了亮:“用这种暗器的人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