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看陈师爷的眼睛里都冒着光,这陈师爷人可真好啊。
炒瓜子才几个钱啊。可这五两银子,就够他们家两个月的花销了。
血赚啊。
狱卒受贺敏之托付去报信,也得等到他第二日下值才能离开大牢。
而且他还得吃点东西,再回家洗个澡、换身衣裳,再睡一觉,才有空去登贺家的门。
这么些功夫过去,崔骅的状纸都已经送到京兆府大堂,贺敏之也被提出来受审了。
而贺家人还在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找人呢。
……
“大郎到这会儿还没回来?!”刘氏听着黄妈妈的禀告,脸色十分不好。
“是啊,老夫人。”黄妈妈一脸沮丧。
昨晚贺敏之没有回府,也没有来跟他请安,她便以为他那是闹脾气不肯回家,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地方宿了一夜。
毕竟他如今可是当官的人,有不少的同僚好友,定少不了他的去处。
可没想到,等到今早没见到人,中午了也是没见到人,下午了还是没有见到人。
刘氏这便慌了,让黄妈妈带着去人去贺敏之交好的何家跟于家打听。
可于家他们进不去,何家人似乎并不在家,叫门也没人应,黄妈妈没办法,只好先回来禀报了。
贺敏之已经被京兆尹收押了,自然也不可能就如他们想象中的自己出现了。
这时,门房上来报,“老夫人,有位自称是京兆府狱卒的人来求见,说是替咱们家大人报信的。”
刘氏乍一听还以为是骗子呢,“什么狱卒?我们贺家何曾与这种下九流的人物结交过。怕是来趁火打劫的,赶出去便是了。”
门房听命离开。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鼻青脸肿的又来了:“老夫人,那个人说他是京兆府大牢的狱卒,大人昨天就被京兆府收押了,是我们家大人求了他一晚上,他才来报个信的,我们爱信不信。反正他话已经带到了。”
看他这副惨状,怕是言语不当,被人给揍的。
刘氏一震,“那人呢?走了没有?”
“……走,走了。”门房瑟瑟发抖。
刘氏见问不出什么了,只好让他离开。
只是还嘱咐他:“方才的话不许再对第三个人说。”
“是,是是!”门房的人吓得溜走了。
“不会的,我的大郎不会下狱的……他可是朝廷的翰林,谁这么大胆子敢把他收监啊?!”
刘氏自言自语的说着,双手却不禁颤抖着。
连带的身子都在抖,急忙地攀住了黄妈妈,“黄妈妈,快,准备一下,我们去京兆府大牢,探望一二。”
黄妈妈听见贺敏之坐牢的消息也是吓一跳,但刘氏都这样了,她可也顾不上吓一跳了。
“老夫人,是不是要给大人带一些换洗的衣物啊?那个狱卒说公子求了他一晚上呢,是不是昨个就进去了?”
黄妈妈一语惊醒梦中人,刘氏连连点头,让黄妈妈去找小草,让她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裳过来。
而这个时辰,薛沉鱼已经坐上了前往武安侯府的马车了。
玉梅在在半路上的车,坐下来就滔滔不绝的讲着崔骅带着状纸讼师把贺敏之告上京兆府的笑话。
“姑娘您是不知道,那位崔家公子是懂阵仗的,他带着一队人敲锣打鼓的,沿途他边敲一边喊——”
“说贺敏之为了他表妹肚子里没名没分的外室子,迫害自己的亲妹妹,他要替他未出世的可怜孩子、还有他险些丢了性命的妻子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