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主子一回府就进入了书房,今日可倒好,站在院子里的这棵银杏树下,愣是摸着树干傻笑了半个时辰。
实在是被蚊子叮的受不了了,方瑞才小声的道:“主子,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沐浴就寝吧。您可答应了陛下还有王爷,明日要去上早朝的。”
站在银杏树下的人闻言一顿。
方瑞随即感觉到两道利刃一般的目光,要是目光能杀人,他方才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主子,您当我没说。”
方瑞转身就想逃,但一下就被揪住了后领子,“本世子让你走了?”
刚才还在树下的人,不知何时就到了他身后。
方瑞悄悄咽了口唾沫,僵硬的扭头道,“……世子,天色真的不早了,若是误了明日早朝,到时候陛下和王爷问起倒不怕,要是朝上百官都说您是纨绔子弟,您说薛大姑娘会做何感想啊?”
诚王世子余下的话都消失在薛大姑娘这句话之后。
精神振奋的抚了抚鬓角,从前别人说他是纨绔子弟,可以,以后可不行。
都是将小姑娘吓跑了,他上哪儿再找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去?
“好,听你一回,安置吧。”
方瑞跟看见了天方夜谭似的。
还得是薛大姑娘的名头管用啊。
……
翌日一早。
小草早早就来了,原本是想着就在院子里坐坐,图个清静平复心情的。
薛沉鱼没睡好,也很早就醒了,将她叫进屋去说话。
“夫人,是不是去打扰到您了?”
“是我自己醒的早,你不必介怀。”薛沉鱼宽慰她道,“倒是你,昨晚上贺大人不是宿在你屋里了,你怎么起的这般早?”
“夫人可别再提他了。”小草一听贺敏之这个名字就觉得晦气,“这人吃多了酒撒酒疯,都是一样的德行,就算是饱读诗书的翰林院编撰也不过如此。”
“又哭又闹,还叫嚣着一定要让夫人您好看。妾身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脸。”
薛沉鱼扬眉,“他都说什么了?”
“……颠三倒四的也没说出个章程,就是说他一定能挣到大笔的银子,让夫人后悔莫及。”小草有些心虚。
其实,贺敏之还真说了不少,但若是那些话叫夫人知道了一定是要生气的,她可不能让夫人生气。
“他是不是说,要让我们武安侯府好看?”薛沉鱼好笑的道。
小草表情一愣,“……夫,夫人怎么知道的?”
贺敏之那点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她想不知道都难。
“他的为人我都清楚,你不必往心里去。”
小草咬了咬下唇“……既然如此,那妾身就有话直说了。夫人,昨晚他说了不少话,妾也分不清他是醉话还是什么,还是请夫人听听看吧。”
薛沉鱼微蹙了眉头,“你说。”
小草说,贺敏之昨晚到她那里之后,醉醺醺的就开始说薛沉鱼的坏话,给他沐浴换了衣裳让他睡下,给他说了几句好听的,他便说的更凶了。
“他说,他近日收到了一封,从什么悦书院寄来的信,有个姓孙的书生说他与夫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人在信上还说当年他也曾与夫人您私定终身,是因为武安侯和侯夫人看不上他出身卑微,才将夫人你嫁给了大人的。”
薛沉鱼听到姓孙的书生,便大概猜出是谁了。
听到后面拳头都硬了。
孙平安竟然说她跟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