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赶紧取千两银票去追上徐大夫,他救了咱们府上的老夫人,怎么能让徐大夫空手而回?”薛沉鱼急忙吩咐玉竹道。
玉竹准备出门,贺敏之便道:“徐大夫医治的是我母亲,是我们贺家的老夫人,哪里用得着你的私库出钱?”
说着,便转向张氏道,“麻烦二婶走一趟,去账上支千两银子给徐大夫送过去。”
张氏笑盈盈的说好,便快步追出去了。
从薛沉鱼身边路过时,还朝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愧是薛家姑娘,果真是有几分手段的。
薛沉鱼就只当没看到,在小草和玉竹的搀扶下起身。
季敏柔也在张氏出去之后,慢腾腾的挪了进来。
还站在门边,生怕被刘氏看见了,第一时间会赶她出去,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似的。
刘氏这会儿算是反应过来了,拉着贺敏之问话。
“你二婶说的那些是真的?”
她又将张氏所说的,是薛沉鱼去济善堂门口长跪三日,才终于凭孝心真心把徐大夫给感动了,愿意上门给她诊治的事说了。
“……是,二婶说的都是真的。”
贺敏之虽然不愿意承认,是薛沉鱼出面才把徐大夫请过来的,但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认。
刘氏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站在床前脸色憔悴的薛沉鱼,一下有些恍惚起来。
“你,你确实是有心了。”
再多的话她也是说不出来的。
在她心里,她一直认为薛沉鱼作为贺家的媳妇,为她做什么付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
但在自己的性命面前,好似没有那么理所当然了。
“母亲,您刚醒过来,就别操心太多事情了,再休息休息。”
刘氏满脑子的浆糊,下意识往薛沉鱼那里看,“那婚事……”
“母亲,妹妹的婚事已经过去了,您不用担心,儿子会处理妥当的。”
刘氏不太相信的又看着薛沉鱼。
薛沉鱼不去理会她求助的目光,两眼一闭,径自倒在了秋华怀中。
玉竹和秋华同时发出了尖叫声。
随后,秋华将薛沉鱼背了起来就往外走。
贺敏之想过来帮忙,也被她彻底无视掉了。
玉竹脸上淡淡的,一本正经的道,“我家姑娘为了给老夫人求医在济善堂门口跪了三日,她也不是铁打的。如今老夫人醒了,我们家姑娘还不知道会如何。”
“今日二姑娘回门的事情,就麻烦贺大人自个儿操办了。”
说罢,面无表情地朝贺敏之和刘氏行了个礼,便走了。
贺敏之看着秋华背走薛沉鱼的画面,有种如遭雷击之感。
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有如此强烈的要失去她的感觉。
“姑母,您昏迷了几日,是不是饿了?柔儿熬了粥,您想不想吃点?”季敏柔趁机上前献殷勤。
刘氏还没来得及说话,贺敏之便一把将她扯开,“谁准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要不是你,如今府里又如何会一团糟?!”
季敏柔被他拽的踉跄一下摔倒在地,马上就嘤嘤哭泣起来,“表哥,你为什么这么说,柔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
“你是嫌没害死我还不够过瘾是吧?这几日我是因为忧心母亲才腾不出手来查你的事,你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