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我……”
“你回去答复你们姑娘,这件事我会办妥。让她不必忧心。”薛夫人气归气,但对秋华的态度还是慈爱的。
毕竟这个丫头是她闺女信得过的,是个好孩子。
“是,姑娘还让我跟您说,让您别动气。”秋华忐忑的说道,“这些事姑娘都不放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你给鱼儿带话就成。”
秋华也不敢多说什么,麻利的打道回府了。
就夫人方才的眼神她看了都害怕。
想刀一个人的杀心是藏不住的。
……
秋华一走,薛夫人直接让人封了琼华苑的大门,不让任何人进出。
正堂下跪着脸色发白,一直在颤抖的许妈妈。
她不是故意的,是她儿子,是她儿子一直惦记着大姑娘,她当娘的人能怎么办啊?
夫人也有个儿子叫平安,她的儿子也叫平安,都是当娘的,夫人为何不能理解她的苦心?
薛夫人坐到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她平日里总是笑脸迎人,在侯府二十年也从来没跟谁红过脸,以至于谁都觉得她是个笑脸的菩萨。
可此时她绷着脸,一语不发的就这么看着许妈妈,便叫许妈妈觉得她没活路了。
“夫人,夫人饶命……”
“闭嘴,夫人还没叫你开口。”
一贯好颜色的何妈妈此时也冷着张脸。对许妈妈说不出的厌恶。
没人会喜欢一个背主的东西。
许妈妈跟她一样都是夫人陪嫁的丫鬟,当初夫人要给她许婚事,是她自己非要回去嫁她乡下那个表哥。
那人要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便罢了,偏是个好高骛远的,几亩地都种不明白,却学人做生意,结果把夫人给她的嫁妆银子都给搭进去了。
后来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又拖家带口的回来求夫人收留。
夫人看她可怜,才又收了她,她儿子的卖身契也是她主动签的,为的是日后能沾侯府的光。
侯府将他儿子给二爷做了书童,又出束修送去了鼎鼎有名的岳麓书院读书,如今还成了先生。
她一家都是侯府养着的,却一再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来,没得叫人恶心。她只恨不得跟这个人从没认识过。
“夫人,您听我解释……”
“好啊,我给你机会解释,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莫怪我不顾这么多年情分,从重发落。”
求着要解释的人,真给了她机会,反而哑巴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心里想的那些话不能说,说出来更得完蛋。
所以许妈妈妈妈半天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薛夫人也就没了耐性。
“许氏,你自己说,你哪里还有脸求饶?当年你儿子生出那样的心思,我没把你赶出府,还让他回去念书,并还让他在书院里当了一个先生,这已经是念着你在侯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没想到你们这一家子至今都贼心不死,还敢惦记着我武安侯府的姑娘!你们家好大的胃口!”
“当初你是如何同我说的,说孙平安会改,说你会赎罪。可你就是这么赎罪的?!”
“……”许妈妈心虚又愧疚,嘴一张一合,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