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飞虹和陆轩相互看了一眼,没想到顾行长竟然会主动邀请他们去分行,这与他们主动巴结顾行长自然又大是不同。卿飞虹道:“提建议不敢当,但是我们很荣幸能有机会去拜访一下顾行长。”陆轩还是挺淡然地说:“我们找机会就去!”
姜明艳道:“大家快别说话了,先尝尝顾行长的手艺吧。这老鸭汤、这溪石斑鱼,都要趁热吃才好吃呀!”顾行长不由又朝姜明艳瞧了一眼,这姑娘在乎的东西,似乎也是他在乎的东西。顾行长作为行长,自然也关心工作,但是他也非常希望自己亲手掌勺的菜肴,能给众人带去舌尖上的快乐。
顾行长就道:“工作上的事情,我们慢慢聊,大家先吃菜,喝酒!”于是,众人这才正式开席。顾行长看到除了母亲外,只有何立没喝酒,就问道:“何立,你怎么不喝酒?”何立说,自己并不喜欢喝酒,又住在乡下,等会想送一下大家,所以就不喝了。
顾行长的驾驶员老包立马说:“我也是驾驶员啊,但是,顾行长今天也允许我喝酒。”何立微微摇头道:“和喝酒相比,我更喜欢开车送大家回家。你们不用管我,我乐意做后勤保障。”大家见他很是坚决,也就不再勉强。
卿飞虹暗暗点头,她觉得,何立这个年轻人确实合适当一名驾驶员。加上今天证实了自己的驾驶员老马在鬼鬼祟祟地跟踪自己,卿飞虹下定了决心,要把老马给换了。那么,何立恐怕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过在这酒桌上,卿飞虹肯定不会说,她敬了顾行长,又敬了其他人。顾行长又敬了大家。陆轩也专门去敬了余郎中,说:“余伯,虽然这次兑现了临江一聚的承诺。但却是顾行长请客,所以下次还要找机会再聚。”
“陆轩,这次也不完全是我请客,这酒还不是你们拿来的?”顾行长纠正道,“今天是我们共同请的。况且,我以后也会经常接余郎中来临江,来日方长,机会有的是!”
“那到是。”陆轩道,“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现在,最麻烦的就是,从千峰县到姜村这段路,必须要摆渡,就太不方便了。顾行长,你站位高,你说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吗?”
顾行长想了想道,“整个新安水库,都在淳县的县域范围之内,要想在水库内架桥,要县里下决心。这既需要经济实力来支撑,同时又需要县委、县政府有超前的目光。”
卿飞虹道:“我对淳县有所了解。由于是山区,加上新安水库以环保为主,工业经济发展薄弱,也就造成了制造业不够发达,产品出口有限,当地百姓就很难富裕起来,政府税收也非常的有限。要跨湖建造这样的大桥,恐怕近期没有这个实力。”
陆轩问道:“那贷款行不行呢?打个比方,当地政府向工行贷款,把桥建起来。”卿飞虹微微摇头:“那就要看县委、县政府的决心了。但是,从目前我了解的情况看,县委、县政府这些年都不会有这种想法。因为轮渡对面的那些山村,也没有什么有竞争力的物产,在县里看来,举债几个亿来建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得上这笔钱!”
“卿书记说得是啊,”顾行长也道,“现在不少地方举债拆迁,那是因为等土地平整之后,卖给人家做房地产或者办企业,既有转手卖地的收入,又增加了税源,这才是政府举债的动力。可要是把桥建起来,只是方便百姓出行,但不能增加政府性收入,又不能作为当地领导干部的一大政绩,大家是没有这个动力的!”
卿飞虹道:“顾行长,您算是把问题都说透了。也正因为如此,这几十年来,我们老家那边的交通一直没有改善。一是没有实力,二是没有动力,这就决定了这连接两岸的大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建起来?!”但是,陆轩却道:“可是,淳县人民因为新安水库建设,为整个临江的防洪、用电和用水,付出了巨大代价,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一定程度上来说,轮渡码头那边这么多山村的交通不变,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水库建设造成的。所以,现在不仅当地要想办法,临江市委、市政府应该也要帮助想办法!这才对得起当地老百姓做出的牺牲!”
听到这话,大家目光都投向了陆轩,大家也都知道,陆轩说的是实话。而且,他那番激情澎湃的话,也深深感染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