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殷语柔裆下了丰臣延吉射出的子弹,她摸着自己的腹部,知道这是致命伤。
和闫冰一起被乱枪射杀的,还有丰臣延吉。
他此刻举着枪,眼中是难以置信,随后他看向坐在那里的父亲,就见他一脸冷漠,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一幕,始料未及,就连殷语柔都没料到。
她本以为丰臣吉野再冷酷无情,也会顾念闫冰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毫不犹豫地射杀自己的骨肉。
这就是爷爷说的国家吗,肮脏又腐朽,让人见了就想作呕。
殷语柔上前抱住了闫冰的身子,她死命捂住闫冰的伤口,往她嘴里塞止血药。
“吃下去,吃下去,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闫冰却直接放弃了嘴里的药,她将药吐了出来,对殷语柔笑了笑,“不用了,这样就够了。”
闫冰对殷语柔说,“殷队……不……语柔,可以这样叫你吗?”
殷语柔只能不断点着头。
闫冰笑了,她说,“能够在临走之前再看看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总是不敢接近你,因为我怕我会害了你。”
“语柔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人,就像晨间的初露,像清晨第一缕照射在树影间的阳光,是我见过的,最美好最美好的人……”
她就这样闯入了她的视线,惊艳了她灰暗腐朽的人生。
原来真的有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可以这般风光霁月,就像太阳一般绚烂夺目……
闫冰握着她的手,声音已经细弱蚊虫,“除了验尸房那一次,我从来没有做过背叛语柔的事,语柔可以相信我吗?”
殷语柔不停点头,泪水自她眼眶滚落,“我相信,我相信……”
闫冰笑了,这一笑,宛如冰霜消融,万树梨花盛开。
有些人不是不爱笑,只是习惯了不能笑的日子,就渐渐地忘记了微笑是什么样子了。
而现在,她记起来了。
在殷语柔的目光下,闫冰的手微微垂下,随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殷队愿意相信我,那真是……太好了……”
……
一旁的丰臣吉野发出了讽刺且嘲讽般的笑意,“呵,这可真是精彩的一幕。”
殷语柔低着头,她抱着闫冰的尸体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此刻她轻声开口,声音很冷,“你……难道没有心的吗?她是你亲生女儿,是你的亲人……”
“呵?亲人?我只需要对我有利的人就够了,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听话,就和她母亲一样,我就把她送到外面,希望她能在这上面帮助我,可惜她还是这么地没用,死了就死了,我为何要感到悲伤?”
丰臣吉野缓缓地站起身,朝着殷语柔那边走去,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微笑。
“好了,碍事的人都解决了,接下去就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我已经……”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刀光划过,丰臣吉野的话戛然而止。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殷语柔,就见殷语柔已经拔出了玄魈。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包括离她最近的丰臣吉野。
“你……你不是中毒了吗?为……”
殷语柔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彻底恢复了。
虽然讨厌白栩那小子,不过他做的东西的确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