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抿了抿嘴。
站起身来,伸出四个手指:
“那时,我踏入小栈,共见到了四伙儿人,除了你万毒门的两个……”
“一波,是以一个月白青衫的公子为首,一波,则是一个身姿窈窕,戴着面纱的女子作中心,最后,则是一个身形魁梧虬结的孤身壮汉。”
“你们四个,皆有不俗的修为傍身。”
沈翊瞧着秦无鸩依旧是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笑了笑,继续缓缓说道:
“我因为自身业果缠身,故而行走在外多会极度小心,而当我踏足客栈时,你们四个虽极力隐藏,但仍不可避免地流露一丝气机试图感知探查。”
“后来,阿月和玉真老仙相继进入,我也特意留心了你们四位的反应。”
“那是与寻常百姓武夫略显殊异的表现,嗯,是一种心中有底气,却又刻意装出的惊讶和恐慌,恰好,这种表演……”
“我也曾和一位朋友请教过。”
沈翊瞥了一眼杨子陵。
当初千里奔袭上京之时,陶桃特意教过他,如何扮演好一个普通人。
而包括秦无鸩在内的,四人针对云真老仙到场的临场反应,便是妥妥的反面教材。
秦无鸩冷哼一声:
“那又如何?”
“他们有修为傍身,又与我何干?”
沈翊微微一笑:
“确实,我之前一直以为是白帝论武在即,江湖同道恰于那玉镜小栈汇聚,一切皆是巧合而已。”
“只是刚刚三城主提及尔等谋算落空,你不仅无动于衷,甚至眼中仍含讥讽。”
“所以……”
“其实你心中仍有期许。”
“再联想到日。”
“玉真老仙方至小栈。”
“其余三波人便匆匆离开,而你,若非对阿月有所图谋,恐怕也会托辞离场。”
“你们一个个的,不是怕了那玉真老仙,而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沈翊凑近秦无鸩,直视他的眼眸: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们四人当时于小栈聚首,便是为了商议白帝城所谋之事,他们与尔并非陌路。”
“而是携手共谋大事的同道中人。”
“甚至……本就是魔教之徒。”
满场寂然。
陈静年眼眸微动。
若沈翊推测为真,那白帝城中的潜在危险,便还远远没有祓除。
秦无鸩眯着眼,凝视沈翊片刻,旋即又哈哈大笑道:
“荒谬至极,毫无凭据。”
“你要凭据,我们自是能找出凭据。”
沈翊含笑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