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
纪丛云哑然失笑:
“我卑鄙?”
“我叫阵的可是那孟越灼,孟舵主。”
“你们一群人老东西却鸡飞狗跳地追了我一宿,你们不卑鄙吗?”
江天流面上阴晴不定,他周身气势宛如明灭的火焰一般,倏尔高涨,倏尔低落。
如令箭来看,恶事已生。
若是能拿下纪丛云,或可将功补过!
但……
他们这一宿都毫无建树,现在想要一举功成,怎么拿,难道凭自己的一腔热血吗?
江天流几番思忖。
终究是化作一声冷哼:
“纪丛云,此番纠葛。”
“他日定当回报!”
“我们走!”
纪丛云却是毫不在意,每一次帮战之后,他都会被不同的人放各式各样的狠话。
他早就习惯了。
江天流放完了狠话,转身便带着一众精锐帮众,朝着明月峡方向匆匆疾奔而去。
纪丛云的身形于江中浮沉。
先是望了望明月峡的方向,心中稍安。
令箭既起,想来沈翊他们是得手了的。
他转身望向东方。
一手执握竹柄长剑。
一手解下腰间的牛皮酒壶。
长风鼓荡而起。
吹动他一身蓝衫猎猎作响。
迎着一轮跃起于长河江头的红日,纪丛云仰头灌了一口酒,朗声大笑:
“这事一成,不胜快哉!”
……
沈翊同样在遥望东方既白,紫气东来之景,便是于长河江畔,明月峡余脉的一处绝崖之巅。
他身旁站着一袭红衣黑袍的阿月,长风猎猎吹动她的三千青丝飞扬,少了几分魅惑,多了几许出尘之意。
日出,很美。
“虽然每一天都会日出,但……”
“每一天,应该都很美。”
“只是,我们好像从未留心过。”
悬崖边上,迎着猎猎山风,阿火抱着阿秀的残尸,喃喃自语。
“就好像当初我们在小河村。”
“我一心想着要去闯荡江湖,却忽略了那么美,那么温柔的你。”
“我真傻,真的……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