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于世俗之中多有波折,亦有千里护送帝女入京之功,更是曾力破无生教之围。”
“心性,行事,无不是上佳之选。”
“只不过他如今被罚藏经阁自省,也不知是否有收获。”
广渡禅师没有明说。
但首座们都明白其中暗指,沈翊经脉破损,需依靠易筋洗髓方才能复原。
即便方丈特许给他开小灶。
这短短两天时间,他的伤势想必不会有太大起色。
此次不是佛法校论。
而是有可能面临生死之围的与魔争锋。
实力与心性,缺一不可。
面对众人的纷纷议论,悬而不决,广远禅师只是微微一笑,淡言道:
“忘尘,忘尘,俗尘难忘。”
“若他心有所想,必会主动请缨。”
“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此时此刻。
看着面前的沈翊。
神气完满,神韵内敛,正是经脉尽复,修为精进之象。
饶是广远禅师心中有过预想。
但也没想到沈翊竟在短短两天时间,就能将易筋洗髓练成。
饶是他近百年的见识阅历,也不得不赞叹一句,惊才绝艳之辈。
广远禅师面带微笑,微微颔首:
“准。”
啊?
沈翊愣在原地。
他原本准备了洋洋洒洒一大段说辞,准备说服广远禅师,但却被如此轻而易举地应允。
那他岂不是白费功夫。
这些老禅师的一举一动,皆是如此与众不同,每一步都超出沈翊所料。
沈翊试探性地再度确认。
“方丈可是允我下山?”
广远禅师凝望他一眼,缓缓抬臂,双手合十,顿生宝相庄严之象,他淡淡道:
“忘尘,此训为诫。”
沈翊眼眸一动,当即起身,恭恭敬敬跪地而拜,同样双手合十,低眉垂目。
行受诫之礼。
广远禅师微微点头,长声念道:
“阿弥陀佛。”
“忘尘,尔心性未定,尘缘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