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世子,我是一名大夫,当初给苒青医治过伤病,这才与她相熟!这次听说她被人绑走了,我怕她身体吃不消,便想着来寻她。原本没有头绪的,只是意外听说有人在购买大量的名贵药材,这才想来碰碰运气。是在下的不对,闯入王宫冒犯了世子,还请世子恕罪!”赵远筳双腿酸软地坐在地上,回道。
“本世子可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夕疆,先把他压下去,待明日苒青醒了再说,再给本世子铺床被褥,今夜本世子就留在殿内了。”鄞桓慵懒地靠在了床榻边,吩咐着夕疆。
“是,世子!”夕疆叫来几名侍卫,将赵远筳带走了,又去柜子里拿了床新的被褥,铺在了床榻上。待鄞桓躺下后,才走出去守在了殿外。
苏苒青因每日喝着鄞桓配制的安神汤,睡的很早很沉,她并未知道夜里发生的事情,待她半坐起身子,准备起床洗漱时,这才看到鄞桓竟在一边的床榻上由婢女侍候着起床洗漱,顿时瞪大了双眼。
“你昨夜未走?”
“嗯,昨夜有个不知死活的闯入了本世子的殿内,本世子担心你的安危便留宿在这儿了。”鄞桓没有睁眼,伸开双臂任由夕疆为自己更衣。
“什么样的人如此神通广大,竟能闯入你大世子的殿中?”
“他说与你相熟,本世子倒是还未处置,先将人关押起来了。”
“与我?世子说笑了,我都没有来过西境,怎会有相熟之人?”
“所以说他的身份很是可疑,本世子觉得还是让他与你当面对质的好,省的有人说本世子滥杀无辜!”
“呵呵,谁这么大胆,敢如此诋毁世子,真是活腻了。”苏苒青听着鄞桓逗趣自己,不禁笑出声。
婢女照往常一样送来了早点,待鄞桓和苏苒青吃完后,又喝了一碗汤药。鄞桓便走出了寝殿,留下了医女为苏苒青换药。一切都弄好后,鄞桓屏退了婢女们,让人将赵远筳带了进来。
苏苒青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她穿戴整齐之后,靠在床榻边坐着。待看清楚跪着的人时,她笑着慢慢地站了起来,说道:“远筳哥哥,真的是你啊,你就是夜里闯进来的那个人?你怎么来到这儿来了?”
“苒青,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听说你被西境的人绑走了,放心不下便来寻你,没想到竟误闯了世子的寝殿,这次是我鲁莽了!”赵远筳自是知晓鄞桓是什么样的人,他恭敬地说道。
“是这样啊,世子,还望您高抬贵手,念在他是苒青好友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回吧,行吗?”苏苒青正要向鄞桓行礼,却被他快步上前握住了双手。
“一个旧友而已,你身上还有伤,不必行礼,快坐回去吧。”
赵远筳敏锐地察觉到,鄞桓对于苏苒青的态度,绝不单纯是友人之间的善意之举,倒更像是男女之间的一种情愫。不然,在传闻中一向以阴狠毒辣、杀伐果断着称的西境世子,怎会对一个小丫头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呢?
“夕疆,还不快给人松绑?既然是苒青的好友,咱们就该以礼相待,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本世子暂且既往不咎,还望公子今后可不要再做出如此冒失的行为了!”鄞桓看着赵远筳,想着他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便放心留下了他二人在殿内叙旧,自己则带着夕疆离开了。
赵远筳走上前,关切地问道:“苒青,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嗯,好多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远筳哥哥,连累你为我冒险了,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赵大哥交代呀!”
“我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怕什么,倒是你,听说你被人绑了,我们都急坏了,王爷更是与师傅带了精锐,一同前往垣巷城寻你,没想到你却被西境的世子救了,我在夜里已经为你把过脉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一件事让我甚是不解。你曾经只是身子虚弱,可如今却是气血严重枯竭,有大亏之症,而且……”赵远筳突然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苏苒青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回道:“远筳哥哥,你的医术高明,我知道自己的脉象是瞒不住你的,个中缘由请恕苒青还不能告知,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还请远筳哥哥为苒青保密,好吗?”
“这么说,你真的已经……”
“确实如你所想,我的年月有限,并不值得你如此涉险,以后可别再这样了!”苏苒青平淡地说着这些话,就像是一个说书人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没有悲伤没有落寞,让赵远筳心疼不已。
“不,事在人为,有师傅和我在,总会有办法的!苒青,你无需多想,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就行!”
“对了,王爷他真的为了寻我,去垣巷城了?”
“嗯,听说王爷收到消息后,大发雷霆,当即便清点了府内精锐,和师傅快马加鞭地赶往了垣巷城。我是想着自己还算面生,就算是一路追寻也不会有人留意到。而且我沿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王爷聪慧过人,想必是已经知晓了你在西境的事,只不过碍于身份不能直接进入西境,而与师傅一起入住了苏府。我想这其中必有隐情,没准你问问那位世子,他会告诉你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