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能让他如此情绪大变的人,怕也只有将军府里的那位了吧?本宫既不是系铃人,又何苦自讨苦吃呢?”
说罢,便走了。丫鬟却听的摸不着头脑,只好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苏苒青回府后,一直心情低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发了一下午的呆,直到丫鬟来叫她吃晚饭的时候,她才渐渐地收敛了心绪,从荷包里又取出了药丸吃下去后,才出了房门。
夜里,康王府上的人突然到访,递给了苏苒青一张纸条便离开了。
苏苒青回到房中,打开看了一眼,是瑶安公主的字,将她二人相约的地点定在了康王府。
第二日,苏苒青按照约定来到了康王府,康王很是高兴,亲自将她带到了瑶安公主所在的房间里。
“苒青,你终于来了,我,我好想你!”
瑶安公主见到苏苒青的时候,还未等她开口说话,便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淇姐姐,我也好想你,你还好吗?”
“我不好,苒青,我很不好!你知不知道西境的那个鄞桓他……他和他的人整日都在逼着皇兄将我下嫁于他,你说,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我与他素未谋面,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淇姐姐,你冷静点,别难过了好不好?再让我想想办法,我们一定……”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的三个哥哥加起来都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你一个姑娘家,又能有什么妙计?”瑶安公主大声地说着,打断了苏苒青的话。
“我,我想和鄞桓见一面,虽然我不自认为自己在他那里有多重的份量,但是我还是想要做一次努力!”
“什么?苒青,此事万万不可,你明明知道我三哥最恨的就是他了,你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鄞桓见面,岂不是更让他不痛快?”康王焦急地说道。
“可这是我能为淇姐姐做的唯一一件事了,这件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就好,一切都是我私下与鄞桓接触,与你们没有关系的,你们完全可以当作不知道就好了。难道真的要看到淇姐姐不情不愿地嫁入西境,要看到你们至亲分离才肯罢休吗?康王,就让我试一试吧,万一成功了呢?”
“苒青,你是不是真的想到了法子?如果有,就说来听听,不然的话,即便是为了三哥,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康王笃定地说道。
“对,苒青,连他们都想不出什么法子了,你又如何去劝说?”瑶安公主狐疑地问道。
“我只是觉得你们的立场都是对立的,谈起来难免掺杂着国事与百姓,而我不同,我与鄞桓相熟,会以朋友的立场与他谈,总会有一线希望的。但这一切都要秘密行事,希望你们能帮我隐瞒。”
康王和瑶安公主半信半疑地对视了一眼,可是看到苏苒青坚定的态度,又不想错失这样的机会。
就如她所说,他们各自的立场不同,而且他们都知道鄞桓对苏苒青的心思,抓住这一点,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法子。
“怎么办?六哥?”
“唉,现在的两方都各不相让,在朝堂之上,眼看就要谈崩了。时间紧迫,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苒青,我愿意相信你,但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知道吗?”
“放心吧,淇姐姐,我定会尽全力一试的。”
说罢,三人就悄悄地散去了。
这边康王三人刚聊完,皇宫那边便已吵闹了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大不了就是一战,我大靖国又不是没有实力,为何一定要你来牺牲?朕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朕绝不容忍朕的至亲如此,你记住,要死你也该是光荣的战死,而不是这等被逼致死!”
沐珏熠狠狠地摔着殿内的摆设,大声地斥责着宣王。只见宣王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他打骂着。
原来是宣王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以丧事来平息这场闹剧。可他又不敢不和自己的皇兄坦白,话一出口,便引来了沐珏熠狠狠地怒骂。
殿内只有他二人在,皇后和迟苓悦在殿外被沐珏熠身边的太监拦下,说是若无召见,任何人不得入内,包括皇后。
这下可把皇后急坏了,她二人站在殿外,也不知他兄弟二人聊了什么,隐约能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却也只能候着,不敢进入殿中。
约莫快两个时辰了,里面的动静依然未停。皇后和迟苓悦也无心离去,太监们便早早地搬来了两张椅子,让她二人坐着等候。期间,还会有婢女们送来茶水。
夜里,苏苒青走到将军府后门的一个巷子里,拍了拍手让那几个鄞桓的人出现。
果然,三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从房顶各处跃了下来。
“我要见鄞桓,这是我的手信,希望你们能帮我带到。”苏苒青拿出一个信封说道。
黑衣男子接过信后,问道:“姑娘可还有其他要嘱咐的?”
“你告诉他,我明日会等到他来为止,他知道我的性子,定会说到做到!”
“好,姑娘的话和这封信我自会带到,夜里不安全,还请姑娘回去吧。”
苏苒青点了点头,看了眼四下无人,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