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芒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在泪水里眼巴巴地看了眼这个混蛋爸爸。
耳边嘈杂的哭声终于停了,谢问琢松口气,“这就对了。屁大点孩子,哭什么哭。”
谢星芒好委屈,她瘪瘪嘴。
“好了,别哭了,你妈妈睡了,别把她吵醒。”谢问琢敷衍式地拍了她两下,好似真在哄孩子一般。
谢星芒哭累了,慢慢地睡了过去。
落在谢问琢眼里,就是他将她说服了。他满意地一颔首,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还好,已经学会和他一起爱护她的妈妈了。
他抱着孩子走了两圈,让她睡得更深些,才还给月嫂,继续回屋抱着老婆睡觉去了。
留下月嫂,一脸复杂,看看他的背影,又低头看看孩子,竟找不到语言来表达一下她现在内心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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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苡乖乖地在坐月子,看着宝宝一天天地长大。
只不过,在宝宝出生刚刚半个月的时候,出了个意外。
──她感冒了,紧接着发起烧来。
这么小个孩子,平时照顾她的人都很仔细,也不知是哪个时候出的问题。
谢问琢得知消息后,径直撂下公司的会议赶回了家。察看情况后,带她去了医院。
盛苡心急如焚,她想跟着去,但他不让。岳母和他叮嘱过,月子很重要,得好好地坐,他怎么可能让她跟着出门,万一受了风就不好了。
被他安抚住后,家里的阿姨也跟着劝她,带她回房间休息。
而他和几个月嫂则带着孩子一同去了医院。
她在家里不知情况,只是听他时不时传回的消息,说是做过检查,没什么大事,让她放心。
或许母亲和宝宝之间或多或少的都有感应吧,盛苡心里隐隐觉得,情况应该不是很好。她很担心,但是有他在处理,好像也抚平了她的一些焦虑。
当天晚上,他们没有回来。
盛苡和他视频过后,才勉强睡下。
她以为再怎么样,第二天他们也该回来了。然而事实却是没有。
这下她真的急了,让盛霁去帮她看看情况。
他们都不让她出门,可是她急在了心里。
谢星芒是新生儿,这么小的家伙就生了病,谢问琢不可能不重视。他带着她在医院检查和治疗,一开始还好,但到后来情况一直没有好转,他的心才逐渐沉下去。
谢问琢一夜未眠。
现在她被抱进里面,护士在给她打针。
隔着一道玻璃,他立于外面,身形如松。他就那么沉默地看着里面的情形,看着她小小的手臂被护士操作着,扎进针头。
他眉心几不可见地折起,那个针头好像也扎进了他心里一般,他的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一天一夜。
情况在恶化。
他不可能告诉盛苡真相,传回去的都是善意的谎言。
而他自己,便独自在这边承担着这一切。
谢星芒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没力气,哭声从之前健康状态的有力到现在的孱弱。
被扎了针,应当是很疼,一般的小孩哭起来恨不得将天都给掀了,可她现在的哭声却跟刚出生的小猫一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