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用全都退了吧?”王清心里很不舒服:“依我看,就退个五万亩得了,表示表示我们的态度。”
“不妥,五万亩有些少了。”
王源摇了摇头:“这样吧,咱们就退一半,退十五万亩给附近农户。”
“剩余的,还是挂到家奴的名下。”
“这次我们找十五个人,每人名下挂一万亩,这样一来,也不招摇。”
王浚见自己的两个哥哥,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那两块破田。
不由得悲从中来,悲愤交加地大喊道:“大哥!三思啊!”
王源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猛地一拍桌子。
“行了,我意已决。”
“三弟不要劝了,就按我说的办!”
“你们!”
王浚急火攻心,哀默心死,突然两眼一翻,被气晕了过去。
……
而此时,清丈田亩的队伍,已经将整个静海县都丈量完毕了。
整个静海县总共两百二十万亩土地,其中可供播种的土地有一百三十万亩,而可称做良田的共有七十三万亩。
而这七十三万亩良田里,竟然有三十一万亩土地,都在刘棕的名下。
也就是瑞安伯王源,王家的田产。
独流村,是静海县一个很小的村落。
“老伯,这片田产在十年之前还是在你名下,现在怎么变成刘棕的地了?”
“还有这位老伯,这片地应该是你的,怎么也都变成刘棕的地了?”
“……”
覃鲁正拿着一份手画的地图,对面前几位农户问道。
即使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农户身上的衣衫也不多。
幸而屋里烧着柴火,才不至于感到异常寒冷。
农户们看到覃鲁身上穿着官服,因而不敢得罪。
但覃鲁的话,他们又不敢老实回答,只能嗫喏道:“前几年,我孩子病了,需要很大一笔钱治病,就将田卖给了刘员外。”
“我也是,我是老婆病了。”
“还有我,我是老娘病了。”
“……”
覃鲁知道农户害怕,不敢实话实说。
“我是西厂的二档头覃鲁,西厂你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