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狡黠的盛夏自然是让裔秋明恨得牙根痒痒,但是看在裔夜的眼中却是别样的活色生香,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在盛夏离开会议室以后,裔夜在跟裔秋明擦肩而过的瞬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今,我的话,应验了。”
裔夜指的是那时他在狱中,裔秋明来探监时两人之间的对话:“前大嫂的手段自然是不错,只可惜,这女人到底是女人,这里……生来就要比男人软上很多。”
裔夜深邃幽芒的眸子沉静的落在他身上,“当年,你会输在我手上,今天同样会跌倒在她身上,与其在这里跟我叫嚣,但不如好好想想这一次败退后,你该何去何从。”
一时之间裔秋明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就这样狠狠摆了裔秋明一道,想到他宛如是吞了苍蝇一样的脸色,盛夏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上仰起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弧度。
这种好心情,直到她进入了办公室内,还保持着。
裔夜大步流星的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走进了办公室内。
宋秘书随后端来了两杯咖啡,很有眼力劲儿的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你怎么会来?”盛夏抿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问道。
裔夜斜靠在沙发上,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来看看你。”
这话说的像是两人之间有段时间没见,可实际上,不过是几个小时前才分开。
“故意签下那件合同,就是为了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个下马威?”裔夜问道。
盛夏瞥了他一眼,“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他不来算计我,今天也不会陷入这么难堪的局面。”
对此,裔夜不置可否,手边的咖啡没有动,却刻意去拿了她饮过的咖啡,抿了一口。
盛夏眉头微微的跳动了一下,“那是我的咖啡。”
裔总裁:“我知道。”喝的就是她的咖啡,这样的理直气壮。
盛夏:“……”
背后落地窗外的金色光束描绘着他坚毅的轮廓,“你的比较好喝。”
一样的咖啡,由一个人端进来,能有什么不同……这话倒是半分的可信程度都没有,盛夏朝他看了一眼,“我怎么不知道,宋秘书还能做出两种不同味道的咖啡来?”
裔夜咽动了下喉咙,严肃且正经的告诉她:“这是情趣。”
盛夏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能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而且这笑声还是没有办法轻易抑制的,她想要停住,但是忍的双腮都痛了,也没能忍住。
她以前倒是真的没有发现,一向冷面的男人,竟然也知道“情趣”这两个字,而且还能用这么严肃正经的语气说出来。
这就好像是原本禁欲的得道高僧有一天忽然被山下的小狐狸迷了心智,用他那只会念叨“阿弥陀佛”的唇一本正经的说出了情话,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裔夜是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却知道是因为自己的那句话。
他说的认真,她倒是当成了笑话来听,还笑得乐不可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裔夜心中便升起了一股子的邪火,站起身,走到对面,倾身便将人压在了胸膛和沙发之间,尾调拉长,“笑够了?”
他的略带起伏的胸膛和炽热的呼吸压下来,她就算是有再大的笑意也能生生的给止住了。
当笑声停止,宽敞的总裁办公室因为两人离得极近,倒是显得有些狭窄的拥挤。
盛夏伸手推搡了下他的胸膛,将面颊侧开,“你坐回去。”
他眼眸深黑泛着侵占意味的光,却是分毫不让:“……昨天问你的事情,考虑清楚了吗?”
她一顿,脑子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就有些卡顿,“……什么事情?”
他蹙起剑眉,眸色黑如点漆,“复婚。”
她水润的红唇微抿,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
“开心会慢慢开始懂事,终有一天她会开始问,为什么爸爸妈妈没有结婚……”他骨骼分明的手指,一寸寸的描摹着她的眉眼:“我们住在一起,你不给我个……”薄唇压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丝丝绕绕带着蛊惑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蜗,“不给我个……名分?”
名分?
盛夏的喉咙一阵发紧。
“男小三……我都做过了,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什么时候给我扶正,嗯?”
盛夏现在想要收回刚才在心中的比喻,眼前的男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得到高僧,色诱使用的比外面的狐狸精都利落。
“裔夜,你现在这模样传出去就不怕别人笑话?”
“该笑的,你方才可没少笑。”言外之意,这里是有他们两个人,他不怕她将他的所言所行传出去,毕竟这些话这些事情……好听,它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