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将往日的明目张胆换成了偷偷摸摸。
他不可能抛弃现在的一切。
他被沈庚压了半辈子,现在反压了一头,他简直睡觉都会笑醒,怎么会放弃?
凌月公主背地里去殴打沈庚,他如何不知?
换句话说,二房的人,谁不知道?
谁不像他一样,乐得看一向高高在上的沈庚落入尘泥?
虽然他这个驸马,时不时被家暴,但面上好歹风光着,凌月的公主身份,真真是好的不得了。
沈庚百般相拒,落得现在这般下场,何必呢?
清高的人,着实让人厌恶。
沈殊酒量很大,今日喝醉了,完全是因着沈竹蘅,他亲手埋了自己的亲姐姐,心里终归是难受的。
他以酒逃避,心情本就烦闷,一睁眼,还就是凌月公主持鞭怒骂的模样,嗯,她的鞭子,还是潇潇教的。
若不是她设计沈竹蘅,沈竹蘅不会死。
沈殊逃出卧房,在廊道里被凌月公主追着打,心里沉着恨,面上却嘻嘻笑着,“公主别生气,为夫不过喝醉了,才与那个婢子多说了两句,你若不喜,为夫将那婢子打死便是。”
不过一个婢女,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凌月公主的火气果然消了消,沈殊这般说,说明他对那个小婢子没真心,凌月公主收回鞭子,让人给沈殊上醒酒茶。
这事就算过去了。
公主府今夜挑了灯,沈殊可以留下。
行过房,沈殊像只臭袜子一样,被公主丢出来。
夜深人静,孤月高悬,去公主府偏院的路上,沈殊的侧脸阴晦沉郁。
芸桦偏头看了他半晌,柔声道,“夜里冷,待会回了房,不若奴婢给驸马爷用些小玩意,生生火?”
沈殊本就是爱玩的性子,大半夜,一个貌美的小婢子,跟他说这般暧昧的言辞,沈殊舔了下后槽牙,轻声道,“大胆,你家公主知道你跟本驸马说这种话吗?”
芸桦一惊,顿时解释,“驸马爷恕罪,奴婢是一片好心,况且奴婢……只是想为驸马爷点个水烟罢了。”
沈殊有些失望,却也没拒绝,虽然他不抽水烟,但被芸桦勾起了兴趣。
到了地方,沈殊坐到椅子上,由芸桦伺候。
芸桦一点烟一边说,“这是南洋进贡来的新物事,听说吸上一吸,就能脱胎换骨,飘飘欲仙,忘记所有烦忧……”
“哦,竟这般神奇?”沈殊合眸吸了一口,嘴角渐渐抬起。
芸桦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殊陶醉的模样,瞳仁微闪。
一万两到手。
那人说了,黄赌毒,沈殊沾一个,赏银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