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探得这些消息,或许会犹豫要不要告诉季安澜,但大壮没半刻犹豫。
姑娘是吃他娘的奶长大的,他娘说姑娘是主子也是妹妹。
要护着她。
“……我先是问了那个叫阿年的小厮,他先还赔不是,说忙忘了回禀,后来我再追问,他就支支吾吾起来。我就跟在后面去了西街……又看到昨日拦顾公子那名丫环,跟着她又去了栖雨楼……”
“……那个花娘叫梦娘,听栖雨楼的人说顾公子每回去都是她伺候。两人已经认识好多年了。”
大壮说完,季安澜还没怎么样,美莹、美丽等人,炸了。
“姓顾的为了一个花娘,抛下我们姑娘和公子?!”
“我们姑娘还比不得一个花娘吗!亏得我们姑娘公子还替他担心了一夜!担心他友人不好,担心伤心!”
呸。担心一头猪都比担心他要好。
“就是。亏得我们小公子还在姑娘面前替他说好话。结果在花楼有相好!”
太不是东西了!
“这都把人接到私宅了,是不是就要养在那里了!”
有这心思,还去哄他们公子,还骗她们姑娘!
太不是东西!
排队等她们姑娘相看的男人多着呢,缺他这一个?
季安澜细细听完大壮的话,也有些不满。
听说他还在那私宅里,守了对方一夜,这番深情厚义,啧啧。先前她还觉得是不是误会了他。
这与对方都有好几年的交情了。也是难得。
“既如此就算了。这样的人不合适。”
“对,这样的人咱们不稀罕。”
几个丫环七嘴八舌地骂了他一通,又说起赵魁的好,“我看还是赵三公子更好。”
“对,与姑娘再合适不过了。”
蓝氏算什么,早早就抛下赵三公子,都没养他,如今还想做他的主吗?
贺嬷嬷也点头,“主要是平阳王妃喜欢咱姑娘,这就极难得。姑娘若嫁过去,上头没婆母压着,又有平阳王妃护着,日子再舒心不过。”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起平阳王府,说如何如何合适。
听得季安澜也觉得小册子上那些人,还真就赵魁合适。似乎各处都极符合她的要求。
这就挺好。
西街离青竹巷不远的一处宅子。
梦娘倚在床头,由嫣红喂着汤药。
喝完苦得她直皱眉。被丹红塞了一块蜜饯,这才好了些。
嫣红见状,嗔怪道:“都是丹红你出的馊主意,害姑娘吃了这一遭苦。做做样子便罢,何苦真喂姑娘吃那毒药。”
“你懂什么。”
丹红斥她。“你以为顾公子是蠢的?若不做得像些,他能接姑娘出来?能守了咱姑娘一夜?”
做做样子?
“做做样子能瞒得过太医?只京城的大夫就识破了。”
而且若不是要用到太医,栖雨楼的妈妈能放人?
“话虽如此,但姑娘可是受了大罪,昨晚差点救不过来。还不是你下的剂量太大。”
丹红心虚地手指握了握。
生怕梦娘怪罪,解释道:“我这都是为了姑娘。要不做得逼真,只怕咱们还出不来。”
梦娘没看出她脸上异样,安抚道:“我知你一心都是为了我。昨夜虽凶险,但好在如今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