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赶来劝阻的大臣,眼见朱权根本不听劝,心急如焚之下,也顾不上许多了,转身对着身后一同前来的侍从喊道:“快去皇宫,速速向陛下禀报此处的情况,就说朱权殿下如此行事,怕是要引发大乱了,让陛下赶紧派人来制止啊!”侍从得令后,不敢耽搁,立刻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各位大人真是巧啊,我在这里可是等候多时了,来人,都给我押起来。”朱权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害怕两个字。
众人皆是一愣,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从街道的另一头,涌出了一队身着甲胄的士兵,为首之人竟是一位平日里与朱权有些嫌隙的武官,只见他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又阴狠的神色,大手一挥,那些士兵便朝着朱权等人围了过来。
李景隆见状,脸色大变,赶忙对朱权说道:“老十七,情况不妙啊,这怕是来者不善,咱们此刻本就深陷百姓闹事的乱局之中,他们这一来,怕是要落井下石,趁机给咱们安个什么罪名啊。”
朱权却只是微微皱眉,冷哼一声道:“哼,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想趁乱拿捏本王,简直是痴心妄想,二牛,给我列阵,但凡他们有什么不轨,直接给我把他们冲散。”说罢,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李景隆则是惊呆了,一脸毁灭吧,都毁灭的。
李二牛得令后,迅速指挥着手下将士摆开阵势,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和严阵以待的气势,让围过来的那些士兵也不禁微微一滞,但那位与朱权有嫌隙的武官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中满是嘲讽与算计,高声喊道:“朱权,你今日在这应天城肆意纵火,搅得百姓不得安宁,前来拿你问罪,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吧,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你奉谁的命?”朱权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秉公执法,奉的大明律的命。”楚天河双手抱拳,朝着天空说道。
“好,好一个秉公执法,好一个大明律,你是我老朱家的官还是大明的官,我想你重点搞反了。”朱权说完也懒得再说了,无非就是文官扶持的傀儡,看朱权这么闹下去他们的小命堪忧:“二牛,给我把他们冲了,拿下那个楚天河。”
李二牛得令后,大吼一声,率先朝着对方冲了过去,身后的将士们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紧跟而上。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双方的士兵瞬间碰撞在了一起,李景隆则是直接闭上了眼,不管怎么说,两个军队就这么在应天城打起来了,谁都不会好过,但是他现在也不说了,文官的势力他看明白了,要不是朱权这么一闹,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而这仅仅只是在建文朝发展壮大到现在的样子,其中还有一批靖难遗孤。
楚天河见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咬了咬牙,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亲自冲入战阵之中,口中大喊着:“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拿下朱权者重重有赏,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在他的呵斥下,那些士兵们才又稳住了阵脚,开始拼死抵抗。
“螳臂挡车。”朱权连看都不看,直接转身就走了,文官们已经动用了军队,这件事情已经没办法善了,而且朱权想接着杀下去也不太可能了,剩下的就需要看朱棣的。
朱权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处高台走去,那高台本是平日里城中举办一些庆典时官员们观礼所用,此刻却成了他暂避这混乱战局,同时观察局势发展的一处所在,他步伐沉稳,丝毫不见慌乱,仿佛对身后那激烈厮杀的场面早已胸有成竹。
李景隆见状,赶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焦急地说道:“老十七,你就这么走了可不行啊,这事儿越闹越大了,万一陛下知晓,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呀,而且那楚天河摆明了是要和咱们死磕到底,咱们不能不管不顾啊。”
朱权微微皱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景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道:“老曹,如今这局面,你觉得还能如何?那文官势力在背后撺掇,楚天河不过是他们推出来的一枚棋子罢了,咱们继续在这和他们纠缠,只会越发深陷泥沼。我且先看看形势,再做打算,总不能一味地蛮干下去。”
说罢,朱权又继续朝着高台走去,待登上高台后,他负手而立,目光冷冷地俯瞰着下方街道上那混战的场景,李二牛带着将士们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勇猛异常,可楚天河那边的士兵人数众多,虽然有了激励,但是战场还是一边倒的屠杀,李景隆跟着朱权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在他们拔出刀面对朱权和他自己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朱权站在高台之上,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看着下方那近乎一边倒的厮杀场面,心中却在快速思索着后续的应对之策,虽说此刻己方看似占了上风,可这毕竟是在应天城中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他四哥那边一旦追究起来,可不是轻易就能应付过去的。
李景隆在一旁眉头紧皱,忍不住又开口道:“老十七,即便楚天河他们是文官的棋子,可咱们这么公然与他们的军队冲突,到时候如何向陛下解释啊?况且这城中百姓都瞧着呢,闹得这般鸡飞狗跳,民心怕是也不稳了呀,要我说,擒贼先勤王,直接把所有的文官下狱,楚天河斩首,一不做二不休。”
“好。”朱权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了信号弹,朝着天空,轻轻的一拉,烟花就在天空炸开了,本来在宫里听到朱权和楚天河打起来了,本来还有些头疼的时候,看见绽放在应天城的烟花,也不着急了,对着朱高炽说道:“老大,回去睡觉吧,一觉醒来,应天城还是应天城。”
朱高炽微微一愣,面露疑惑地看向朱棣,轻声问道:“父皇,这朱权叔在城中闹出这般大乱子,真就不用理会了吗?儿臣瞧着那烟花信号,怕是他还有后招啊,万一事情闹得越发不可收拾,于我朝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呀。”
朱棣却只是微微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说道:“无妨,你十七叔行事虽说有时冲动了些,但他心里有数,那楚天河背后的文官势力近些日子越发张狂,屡屡妄图插手不该他们插手之事,朕本就想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们,你十七叔这一闹,倒是给了朕一个契机,他们斗不过你十七叔,看吧,明天的朝会肯定很热闹,就是不知道你十七叔要给我什么一个惊喜。”此时的朱棣饶是挠破头,也没有想过明天的大朝会闹出什么样的笑话,自然,本就不想将应天定为都城的朱棣,此时迁都的心思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