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的痛,仿佛喉管内有千万根银针。
上不去,下不来,要横着贯穿他的脖颈才好。
一双软靴停在了他的面前。
黑雾如影随形。
血腥的风不算难闻,是战士疲于征战的浓重。
卿澈仰头看去,楚月的手被黑雾所缠,朝他伸了过来。
这一刹,犹如画面定格。
卿澈仰望着她,久久不动。
若不是泪在流淌,还真像是一个早已僵硬了的傀儡。
“现在,可以吗?”
楚月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卿澈喃声颤颤的重复着这一句。
“没什么。”
楚月说得漫不经心,“无他,不过是本将想要一件瘴气做成的披风罢了。”
卿澈瞪大了眼眸,瞳仁快要缩成小点,像畸形病变的兽人魔鬼。
楚月勾着唇角,莞尔一笑:“见过瘴气花吗?”
“本将带你一见。”
“以后,别轻易跪下。”
“本将的战士,没有软骨头。”
“来——”
她的语气很凶,却又是那样的温柔。
卿澈听着她的话语声,恍惚了很久,鬼使神差般,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竟搭在了那黑雾缠绕的手掌之上。
彼此的手,都生长出了诡谲潋滟的黑雾鳞片。
楚月稍稍一个用力,就将他拉了起来。
随即拂袖甩动龙袍,发出飒飒作响声,划出漂亮利落的弧度,回头看去,笑容粲然。
精神凝聚。
气力飞掠。
遍地瘴气腾飞。
黑色的雾气,成了盛开的花儿。
其中一朵,落在了女娃娃母亲的坟头。
“既然瘴气不可改,但人生路还得是自己来选择。”
“想用所缠的瘴气,焕发出怎样的人生,就得靠自己了。”
“我不是来帮你们的,相反,我是来请诸君帮我的。”
“成为我的麾下,帮我熬过难关,瘴气入体,兽化淬骨,与其割肉断骨脱离瘴气,不如做成铠甲披在身。不去要世俗的定义,要大夏自己的定义。”
她的话语声如徐徐拂来的莲风,抚过女娃娃的眉梢,吹散了那愁容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