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仔细将鲜花残枝收好,包在玻璃纸内再丢进垃圾桶里,回头看看男人,“你不觉得我们那样下去会有问题吗?而且我回来确实是因为黄英老师的葬礼,你知道的,我不能不来。”
“可是你应该跟我讲的,你知道这有多么危险吗?”梁霁风的气息重了几分,声音不由提高了些。
“那天晚上我其实是在给你机会,但你好像并认为自已有问题,梁霁风,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想理解你,也会站在你的立场想过很多,可我不能接受,因为我不仅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我可以依赖你,可以等你,可是我的孩子也需要我,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他们跟着我们陷入危险和担忧之中……”
说完便要起身去盥洗室洗手。
梁霁风疾步过来,伸手去拽她的手腕,婉晴担心手中带刺的花枝会刺到他儿躲开。
他不管不顾地拉她,以至于那花枝打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哎呀,有刺……”婉晴惊呼着,同时跌进他怀中。
“再刺也没有你刺的疼,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梁霁风摘掉她手里的花枝丢掉,将她紧紧抱住,捏住她的下巴,令她面对着自已。
婉晴挣扎着,“好了,你放开我,我身上脏了,要去洗洗。”
“我不嫌弃,你不洗也是香的,尤其是……”
梁霁风低头,沉沉黑眸截住她的视线,气息描摹得她面红耳赤,犯浑的话随口而出。
“流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不累吗?”婉晴有些气急败坏地咬他的唇。
男人求之不得地含住她的,从一点点地吮吻激进到呼吸不稳,最后将人推倒在一旁的沙发里。
正经一点是不可能的,累倒是真的,两个人都很累,倒也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像是催化睡眠的乐曲。
没多久,他便抱着她去了床上,双臂圈着她,在雨声中逐渐睡去。
婉晴后背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以及起起伏伏的滚烫胸膛,被他的气息和体温笼罩着,虽然很累,却已然没有了睡意。
片刻后,她在他逐渐松泛的手臂里转身过去,静静凝视着他的睡颜,偶尔用指尖去拨弄他的鬓角和眉眼,嘴里小声念叨着:“梁霁风,你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臭男人……”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自已的,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已走了之后是如何着急的,找了多少人,动用了多少关系,不管不顾地飞回来找到她。
人都是贪心的,对任何情感都是,总是希望最终拥有传统式的圆满结局,她过去也是这般倔,释怀不了父母的离去,放不下一切因为自已的事情有关的事物。
可是实际上,没有人能够对陪伴打一辈子的包票。
更何况他这样的一个男人,上一回的死里逃生也许是老天开恩,以后的不定因素呢?谁也没有办法预料。
可他的心在这里,这就够了。
她仔细打量着男人的容颜,知道他此刻的心一定很交瘁。
外面的雨声很紧密,正如此刻,他们的心里一样的萧条。
她不由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身子往他怀里贴近,似乎这样就能近到他心底,能帮他遮风避雨,哪怕她知道,他不会觉得这么做会让他有面子,因为他从来认为保护是男人对女人的专用词。
醒来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表指针滴答滴答,提醒着时间是凌晨五点,还没有天明。
婉晴闭眼翻身过去想继续睡。
外面的雨似乎下了一整夜没停。
婉晴伸手去探,床榻的另一侧已经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