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在东厂显然是最安全的法子。
于是唤过两个人,从燕云卫手中接了人。
“先把人带走,随时等提审吧。”
宁子昱敢怒不敢言,平远侯已经黔驴技穷,知道宁肃软硬不吃,眼下犯到他手里,这人多半是有进无出了。
宁肃也不多言,带着沈南乔往松畅轩走,然而一路上她都缄默不语。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宁肃余光瞥了眼身后的诚王,压低了声音。
“那日沈静怡跟九王妃话里话外,似乎确有人接应,我总有些投鼠忌器。”
她轻轻叹口气,母亲如今没死,那这名节就愈发显得重要了。
虽说沈静怡有可能是故弄玄虚,但若万一真有后手的话,眼下的情况,自己确实有些赌不起。
宁肃闻言轻笑一声。
“厂卫杀人,可以于无形,而且保证把消息封得严严实实,绝对不叫半个外人知道。”
话虽如此,可沈南乔蹙起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宁肃神色一动。
“你是不是想藉由沈静怡的由头,把你生父引出来?”
沈南乔大惊失色,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想法,况且这念头在脑中只是一闪而逝,甚至都来不及细想。
“我没有想好。”她确实没想好。
一方面很想引出她那不负责任的生父,另一方面又不想用母亲的名节去赌。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样。
“九王爷若是有不臣之心,是不是应该留着沈静怡,牵制九王妃?”
宁肃失笑。
“倒也不必,你只管实施你的家法便是,官中的事,我自有法子。”
沈南乔刚刚心里有个不成形的想法,听宁肃这么一说,倒是愈发笃定了。
“那把人交给我吧。”她委婉开口,甚至带了几分试探性的客气,“不为难吧?”
宁肃微微眯起眼。
“你想做什么?”
沈南乔面沉似水。
“既然你都说了,让我家法处置,对待嫡母不敬的庶女,当然是要罚跪了。”她狡黠地眨眨眼,“大年下的,就不送回沈府去添堵了,就跪在我们这里好了。”
说着,她意味深长回头看了看被厂卫押着的沈静怡。
“心到神知,相信我母亲一定能听到她的忏悔。”
宁肃难得露出些许笑意。
“就按你说的办,既然是过年,给她老人家送份节礼吧。”
夫妇二人打定主意,正待进屋,就见后面诚王大踏步赶上来,挡在沈南乔前头。
“先等等,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