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的鲜花终究是在田野上落下。
胡里在一次外出时被人看透了真身抓去抽皮拔骨了。
一只在笼子里,几乎没有站起来过的嘲哳站了起来。
原来它已经比盛资都要高这么多了啊?
慈悲的眼睛看向了两眼通红身上也是红色的盛资。
他杀了所有伤害了胡里的人,可胡里终究是回不来了,连带着那腹中新生的胎儿,都回不来报喜了。
“嘲哳……”少年不知何时已然沧桑,沙哑着嗓子叫着嘲哳。
这模样,像极了当初盛资回来让养兽人一定解除他们契约的样子。
只是这暗红色色斑碍眼极了。
“小狐狸呢?”嘲哳很少说话,此刻它也能知道不对,但是只听不去经历始终是少了点什么。
“死了。”盛资说的云淡风轻,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嘲哳的身上。
身后焦糊的伤口落进了嘲哳眼里。
“嘲哳,我好累啊。”盛资将自己死死埋在嘲哳的毛里,一块散发着荧光的弟子牌碎成了荧光,绕着嘲哳。
嘲哳知道,那是盛资被选进点苍宗的身份信息。
嘲哳忽然也有点累了,因为夜晚变圆的眼睛竖了起来,心里有一股很焦躁的感觉。
那是被压抑良久的天性和同伴被害的不安。
明月高悬,在这个聚全养兽人之力建造的不被人发现的小山林中,一人紧紧倚靠着大老虎。
老虎身上白色那一片毛在光下闪着光辉。
人的声音在其间那么微小又那么清晰。
“嘲哳,我找到第三条解除契约的路了……”
嘲哳很想装听不见,但是他完全听下来了。
“拜托了……嘲哳。”
一滴泪划过虎头。
“吼——”
猛虎下山,山林百兽尽惊眠。一声长啸惊雷动,霸气凛然震九川。
嘴角残留着血迹,嘲哳展开从未展开过的翅膀,不太熟练的将第二颗头撞了一下,向着山下飞去。
“胡里魂魄散了,我聚不起来。这个契约的第三条解法便是由兽来主导。
嘲哳,我想你变强,我想你帮妖兽在点苍宗留一个栖息地,我想,人类和妖兽可以和谐共存。
你自由了,嘲哳。
拜托你了,嘲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