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看见她手受伤,很紧张的问她怎么回事。
云窈随意说是不小心被瓷片划伤,抬头却见他胸口被血染红。
明明自己受了这么重伤,自己不在意,却反而担忧她手指被划的一个小伤口……
她叹一口气,“我给你上药包扎。”
萧衍受宠若惊似的,往日从来蕴藏着锋利寒意的脸,也显得少年气,“真的吗?”
“衣服脱了。”
“嗯”,萧衍随意脱掉衣服,连血渍干涸在衣服,连带拉扯伤口的痛都丝毫未觉似的。
从温泉行宫回到皇宫。
萧衍去中和宫处理折子。
云窈则由侍女围着,去乾清殿。
但很不凑巧,又或者说很凑巧的……
她看到温琳月挂白绫自尽于乾清宫门口的样子。
随行的侍女叫人将这晦气的赶紧弄走。
云窈有些喘不过气的靠在柱子上。
死了这么多人,再死一个也不算什么,不是吗?
更何况还只是一个不怎么相干的人。
有什么好难过的。
是,根本没什么好难过的。
云窈扶着门进去,擦掉脸上的泪。
这高墙之内,只能看到四方天地。
月光也是仅有一寸的月光。
只有权力追逐者才能看到这皇宫的魅力。
但偏偏她不是。
她每天吃饭没胃口,吃不下。
但她怕谢清野回来会问她怎么不照顾好自己,怎么饿这么瘦。
所以即便每次吃不下,也还是强塞着多吃几口。
可是一天晚上。
她做梦,梦到谢清野喊她名字。
还是在桃花树下。
他一身红衣,高高束起的发随春风飘逸,手提长剑。花瓣簌簌,落在他的衣襟。
但他神色狼狈,衣衫破烂,血将地上飞扬着的桃花花瓣都染成红色。
他将平安符递给她,说他很小心,没有让血溅上去。
明明他的背后还是粉色桃花花瓣飞扬的场景。
可其中却夹杂着无数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的撞击声。
她伸出手接过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