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开了一副药,让人扶着先把药材配好,然后交给别人去煎药,再三嘱咐后,才又坐回了椅子上,给傅踽行处理脚上的伤口。
村长在旁边帮着,张婶看着。
“你说他们两夫妻这是在山上遇到什么了?这么多年,我也没听过这山上也猛兽啊。而且,这小白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不会是……”
村长:“现在先别说这些,重要的是眼前这人。”
村长说着不由瞥了邵贤一眼,见他专注于给傅踽行处理伤口,便也没说什么,只捏了捏自己的口袋。
他之前带了两个人去出口那条路上找的时候,在树枝上发现了一小块被扯破的衣服布料。
瞧着不是旧东西,所以想来也许是林宛白的。
毕竟这些日子,也就这两个外人,更重要的是,没人出去过。
当然,他也不能完全确认,一会还得让邵贤看看。
傅踽行那只脚本就有伤,现在伤上加伤,实在是严重了。邵贤两条眉毛紧紧拧在一块,先简单做了处理,用夹板固定好,便拿了拐杖,向村长讨了一根烟来抽。
村长得空,就将那布安保员递给了邵贤,“邵叔,你看看这个。”
邵叔余光瞥了眼,起先没什么反应,稍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看了过去,将那布条拿在了手里,仔细瞧过以后,看向村长,眼里是疑问。
“我带着人朝着出口去走了一遭,在树枝上看到的。那小媳妇不是还没找到么,您说会不会是小媳妇抛下他自己跑了?我听说,姜家祖奶奶把自己藏了很久的出口图给了她。”
后面的话,村长没再说下去,但也不必再说了。
邵贤回头,往屋内瞥了眼,轻轻叹口气,这人是终究没有留住。
只是这天气,只怕这逃走的人,也是凶多吉少。这出去的路,可也没那么好走。
村长说:“只这天气,不知道那小媳妇怎么样。脚程快点倒是能出去,可出去以后,也未必就能一路顺风啊。我就奇怪,这两人不是夫妻么?这喜酒才过去几天呐,怎么就跑了,难不成……”
“好了,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儿,咱们可管不了那么多。这样吧,明个一早,你带几个人一块去路上瞧瞧,不是要你把人抓回来,就是去看看,要真有个好歹,还能救一命。”他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来,又看向傅踽行的方向,视线落在他的脚上,说:“他这脚伤,在我这儿是治不好了,等人身体稍微好一点,也得送出去到医院里去治。”
村长没说什么。
邵贤一夜未合眼,在旁边照顾着,时刻关注他的体温,还有伤势变化。
这一夜,傅踽行说了很多胡话,叫了几百遍林宛白的名字。
邵贤听出点门道,只微微叹息。
清早,村长就带着人来这边转了一圈,雨落了一夜,早上倒是停了。
看过傅踽行之后,他们一行人就上山去了。
村长他们一走,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
既然出去了,所幸就去采购些物品回来,再过一阵就要过年,确实要买年货备着了。
只是这一路没有林宛白的下落,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村长说:“这人,要么是出去了,要么就去西天了。我们也算是尽力了。”
邵贤点头,“知道了。”
村长还买了些西药回来,一股脑全给了邵贤,让他看着用,多数是消炎药。
傅踽行昏迷了四五天,醒来的无声无息,邵贤都没察觉到,一直到给他换药,转身才看到他一双眼睛睁的像铜铃一样大。
他瘦的厉害,整个人显得憔悴。
“你醒了。”
他的目光冰冷,闻声,缓慢的在邵贤身上扫了一眼,邵贤给他倒了水,他喝了一口,干涩的喉咙舒服一点之后,说:“我要离开这里。”
“我正好有这个打算,你这个脚得去外面医院里治。我已经给村长他们说了,担架都做好了,明天早上就送你出去。”
“多谢。”
他话很少,醒来也没有询问林宛白的下落。
邵贤察觉出他有些不同,许是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