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离压制住自己的语气,那眼神勾着安以柔,示意她过去。
都说长嫂为母,念离对安以柔来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尤其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她在安以柔心目中更加是高不可攀。
可是,大嫂你此时不是该站在我的立场上么?
为何要阻止我说出大实话?
安以柔冷冷地抛给安老夫人一句话:“我这次走了,再不回来,你乐的眼前清净了。还有,我从没承认过,你是我娘,不要自作多情。”
安老夫人面目表情十分复杂,却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安以柔径直走向了念离,却像个被母亲教训的孩子,还没等念离开口,先抢白道:
“我说错什么了?”
“你不懂得娘的用意。”
“她的用意?早在十年前我用这身子的每一寸撕裂体验过一遭了——”
“不说从前,我无法评论我没有参与的那段过往。只说现在,现在的你,很不懂事,你听不懂老人家的话。”
“那你说给我听么?你是什么身份啊,你那么高高在上,你能懂得我的——”
“你又如何懂得我经历过什么?”念离轻声一句,就让安以柔噤声了。
“不说你我,只说娘和你之间——就算她的过错间接地造成了你的苦痛,但至少今天,她是来求和的,全心全意为了你着想。”
“哦,稀奇了,我竟看不出来,你到看得明白。”
“旁观者清。”念离耐着性子和安以柔掰扯,“柔柔,娘是想告诉你,不要总是回避,你要勇敢地去面对,不能怕,不能屈服,要抗争,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才是受害者,你有笔债要讨——”
“你说的这些,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逃不逃,讨不讨,都再无瓜葛。”
“世间的事,哪有你设想的那般周到啊——”念离话到此刻,突然前面有下人传,“吕知府送贴,邀安老夫人、安大夫人及安六小姐过府——”
下人清了清喉咙,又说:“莫大爷也随行前往。”
“怎么好端端的——”
安以柔话音未落,念离一声响在她耳边:“我想,吕知府是捉住了十年前那些人。”
明镜高悬
“里面请。”
念离一行人从知府后门进,刚走到院子正中,就迎出来一个面生的人来。
“您是?”
“哦,不才是区区师爷,大人请各位进屋说话。”
张庭一弓腰,那嘴脸就让念离好生不舒服。
因知道吕知府要说的是什么,念离只和安老太太及安以柔来了,就推脱说莫言秋有事在身,不能同来。
吕枫穿着官服,见到安家女眷,却是很利落地抬起屁股,迎上前来。
“安老夫人大病初愈,本府本不应该让老夫人您亲自跑来,此事兹事体大,不得不请。”
安老夫人和安以柔哪能看得破吕枫这人皮面具下的嘴脸,对这个勤政谦恭的新官很是尊敬。
唯有念离,一直冷眼瞧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出当年进京赶考的学子的模子,却是发现,早已寻不到了。
吕枫却是一眼都没有瞧念离,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