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大少爷拿什么安园的老古董转手周济了?还是找熟人赊账了?
“放心,安园的柱子、地砖都还在,我还不至于把祖宗给卖了。”安以墨似乎能猜到老张在想什么,“眼见为实,请老张今天关了铺子后,来一个地方找我,到时候就会知道答案。”
“哪里?”
“天上人间。”
……
老张囧然了。
大少爷,您不会是自己出去卖了吧。
这一天老张稍微早一点关了门,为的就是赶在天上人间开工前赴约,以免看到些不该看的。
他也年纪一大把了,如果他一病不起,可没有一天一两燕窝补身子。
到了天上人间门口,眼看着日头还没完全掉下山头呢,已经有不少人等着进场,一打听,才知道喝花酒的只是少数,这是在等着一天只买一粒的妙手换春。
口口相传,货源紧缺,不退不换。
这三招,引来无数尝鲜猎奇随大流的,越是神秘的,却是有效。
若问这药的配方是什么?
其实安大少也不是黑心商人,他的确是问了念离那宫中给皇帝滋补的秘方,加了几味民间找的到的添进去,再配上点□,味道还不错。
当然只要成分还是面粉和白糖。
还就那么“凑巧”,这两样东西,正是安园没有被抢走的两样存货。
春泥事后无数次惊呼上当。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你们那破院子还剩下点啥,都给我写进药方了?”
安以墨微笑,只说:“早先爱吃绿豆糕,娘子存了很多面粉、白糖、绿豆——考虑绿豆放进去颜色不太好看,就没写进方子。”
“于是,这妙手回春就是没放绿豆的绿豆糕?”
“还有点小玩意儿,咱买的就是童叟无欺。”
春泥从那一刻终于明白,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安以墨是个人才,这裙带关系,必是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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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在前门等了半柱香也不见安以墨,正觉得自己是被耍了,抬腿要走,居然看到了前些日子那个来当袄子的张举人的夫人。
脸色明显比那时候要好,而且那袄子就穿在她身上。
斯斯文文,大大方方。
老张的头却嗡的一下子大了,安大少爷,您发财致富的道路,不会是去当龟公吧?
那我们当铺成了什么地方了?大姑娘进来有去无回?
当下老张就想直接奔俺家祖坟哭死过去。
那张家的见了老张却不避讳,径直走了过来,扯了扯自己的袄子,微微欠身。
“恩公他家里忙不开,说叫我们几个等着您,不能怠慢。”
老张头又炸雷一般,安以墨你这小兔崽子,在青楼混了十年果然没学好,不仅拐卖良家妇女逼良为娼,还想让我晚节不保?
还几个?
还几个!
“张夫人,是老张对不起你,不该让我们家少爷……现在张举人不在家,这事儿我绝对不说出去——”
张夫人挽起发丝泰然自若:“张老伯,我早就书信给京中备考的相公了,他听说后,倍感欣慰。”
……
“您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