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离更羞赧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孩子的话实在直白,让安以墨哭笑不得。
“爹是个正常男人,这事你大了就懂了——”
“什么事?”
“呃——”安以墨被反问得说不出话来,念离脸红得发烧,宝儿还是用那双大眼睛四处在扫射,顿时让安以墨和念离都觉得自己是一对奸夫□。
“我要去告诉阿奶。”宝儿的这么一句结案陈词,让安以墨顾不得大清早光腚着跌下床来,双手按住了乖儿子的肩膀。
宝儿目光下移,扫了安以墨两眼,十分淡定地说:“爹,你翘了。”
安以墨悲愤异常。
孩子,要不是我答应过你娘要善待你,我早就把你投井了去了!
念离咬着被子面冲墙烧得火辣辣的,桂嬷嬷,你当初教给我如何对付男人,对付女人,对付上面,对付下面,却忘记教给我,如何对付孩子——
此刻,安以墨只能耐着性子哄着他说:
“这样,如果你不把这件事告诉阿奶,我就不在这园子睡了,好不?”
“那这女人呢?我不想她睡我娘睡过的床——”宝儿继续示威,“和男人——”
安以墨都快头上长犄角了,手微微在颤抖,念离小小的声音传出来,“那我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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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最后流传在安园内外的版本就是,在目睹了爹和后娘在台上亲密地唱戏后,小少爷宝儿终于爆发了。
在一个春光般明媚的秋日之晨,宝儿冲入牡丹园,捍卫其生母的领土,将念离连人带物,附带着婷婷,一起给撵了出去。
念离离开牡丹园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她要搬到哪里去是一个问题。
作为大夫人,她不能随便搬入客房或别院去,就算她肯搬进去,安以墨也是绝对不肯的。
大少爷下了话,实在不行,就直接搬来落雨轩好了,喝茶,聊天,洗澡,都方便了。
虽然床榻窄了些,只够一个人睡,可是他不介意和她挤挤,大多数的时候,他们的睡姿,那床板的宽度就足够了——
念离听着这些不着调的话儿,心里一阵甜一阵羞,只是不能当真的。
“你去和老太太住么?还是跟姨娘住?那你不是天天都要陪她们去应酬那些有的没的生意事?这可倒是方便了那小子见你!”
念离第一个提议被驳回。
“什么,你去和柳若素住?那听风阁不是你的逐风阁,你若是不想睡梦中被箜篌弦勒死,就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念离的第二个提议被驳回。
“裘诗痕,这小妮子嘴刁,心却不刁,坏人的方式很直接,我怕她直接把一碗热汤面泼你脸上——”
念离的第三个提议被驳回。
“安以笙?安以笙!安以笙……念离,我看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念离还没来记得被驳回,先被压倒了。
最后的结论,就是在自己园子里待得好端端的安以柔在秋意明媚的下午,一拉开大门,看见大哥牵着大嫂的手站在门口,外带三口箱子和一个婷婷,集体投奔来了。
“柔柔,大恩大德,哥哥今生必报。”
柔柔头一晕。
那天她上山受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动弹,连壁风的家宴都没有参加,这会儿腿还软着,却是凭空一道惊雷袭来。
“这是怎么回事?”